这一点就象后世,钱多了,没有地方放,只好往房地产上投入,形成恶性循环。若保护知识产权,往研发上投入呢。或者往新能源上投入呢在这个过程里,国家得引导他们。毕竟眼界不同,商人知道什么,况且又身在局中,不识庐山真面目。
然而文彦博没有作声。
郑朗做了展示,仅是一个模型,说服力不够。
看了他一眼,郑朗知道文彦博不到黄河是不死心了,也未指望马上通过,不言,转过话题,对贾昌朝说道:“贾相公,这一回知道我让宽夫将你召回京城用意吧”
不是警告你用小手段,而是要准备赡后。
今年六塔河要么不出事,一出事就是大事,澶州与大名府首当其冲。
现在就要准备,否则到时候会有许多百姓淹死。
如何准备,郑朗没有再说,文彦博与富弼此次做得有些自私,但不是一个恶宰相。
让下人将模型搬走,又拿来一份辞呈,递到文彦博手中:“宽夫,做错了就是要罚,一事归一事,我并没有半点针对你的想法,请准许我的辞退。”
无论郑朗怎么解释,都让文彦博感到尴尬。
赵祯忽然说道:“准奏。”
大家一起感到讶然。
准辞对郑朗有好处,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早晚这事儿还会让人隐隐猜出来。
虽说是不好说的,难道有人冒天下之大不韪,充当一回包青天,或者神探狄仁杰,查访昔日所有嫌疑,将真相一滴一点揭开就是有那个本事在事情过去了十几年或者二十几年后查出来,敢不敢说唐坰出现,也未必敢查敢说。
可对郑朗名声终会产生一些影响,辞去身体一些重要的官职,等于是变相的处罚,也等于是变相地让大家自动将此事揭过。
真相仍然没有人知道。
但是赵祯的举动,让许多人产生错误的遐想。
郑朗却要回去了。
回京有三件事,一是通知赵祯,二是六塔河,三是西北,都已办妥,不能在京城再停留了。但还是停留了三天时间,去了军械监,因为很危险,将一些试验的地区搬到城外。
郑朗亲自指导时恒与诸工匠。
第二天傍晚郑朗让赵祯再度召入内宫。
太监抬来一些箱子,赵祯让太监下去,说道:“这是奴奴的一些衣服、首饰与行李,你将它们带回潭州。”
“是。”郑朗看着赵祯,因为女儿平安,心情好转,气色也好起来,渐渐康复了。道:“陛下,臣有一句话憋在心中想说。”
“说吧。”
“南方发生的这些事皆是臣不自爱造成的。若臣自爱,不挟勇行事,所行之处依陛下南下前的吩咐行事,多带侍卫在侧,张平孟与西夏就不会产生觊觎之心。即便殿下去了会溪城,臣与殿下也不会遇险。更不会有后来的事。”
“中的也。”赵祯道:“以后要小心啊。”
“臣岂敢不小心君子可以为道义为国家而死,但死得其所,若死于那个山洞里,太不值了。”
赵祯莞尔一笑。
“臣反思了,然陛下呢”
“朕”
“国家灾害不一定是上天不满,多种原因造成的。陛下善待子民就是最大的虔诚之心了,也是最好的祈祷。然而陛下多次不吝啬身份,冒雨向上苍雀跃,严寒赤足舞蹈于中庭。这不是虔诚之心,乃是自虐。陛下有事,国家怎么办,百姓怎么办看一看这几月来因为陛下病重,国家发生了多少事若上苍观注,会不会喜欢”
赵祯哑然。
“陛下,能否将史志聪、石全斌、邓保吉、武继隆等内侍喊来”
“何事”
“将他们喊来,臣是有些话要对他们说。”
赵祯同意了,几个大太监带来,郑朗徐徐说道:“陛下,易经阴阳非是阴阳,而是指正反两个反方。一正一反,调和得当,便是泰卦,调和不得当,便是否卦。阴阳要调和,正反要调和,刚柔要调和,宽猛要调和,动静同样要调和。过于奔波对身体不好,但静极对身体也不大好。”
说生命在于运动,屁话。运动员很少有长寿的,运动过头了同样不当。但不运动更不好。这样说现在是行不通的,只能用易经的动静相辅相承解释。这更深奥,但现在反而能说得通。
赵祯不得不额首承认。
“几位总管,以后陛下若在闲余时,扶着陛下多在御花苑里散散心,小踱几步,饭后百步走,长命九十九,对陛下身体有帮助。还有,不能蛊惑陛下学习杨广奢侈无度,可衣服要穿暖和,饭要吃饭,夜里熬夜时,替陛下煮一碗汤。国家再节约,也不能节约这一点钱帛。若是陛下以后冒雨祈祷,或者赤足于雪地,一定要将陛下拽回来。”
“我们劝过,陛下不听。”
“不听也得要这样做。”郑朗恶狠狠地说。
赵祯只是笑笑,说:“郑卿,朕知道啦。”
与媚无关,算是半家人了,半个女婿,关照一下自己身体安危,亦无不可。
郑朗离宫回去。
家中又来了一个小黄门,对他悄声说道:“郑相公,这是我家王妃的信。”
递给郑朗,郑朗眼睛一呆,落款三个字:高滔滔。
打开一看,约定明天于相国寺一见,有事儿要对他说。
郑朗皱眉头,赵祯这一病,另一件事又浮上水面,皇储对高滔滔这一做法很不齿,猴急干嘛呢想了想,还是忍了下来,别人不提,这个高滔滔智慧是有了,可固执程度远超出一般人的想像。看她要说什么话。
第二天中午,郑朗来到相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