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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朗为逃跑出了一个馊主意,但契丹人很郑重。

当然,辽兴宗不放过这个机会,派人到边境上扬言,说张元吴昊替元昊出主意,立正统,树名份,郑朗也在契丹做类似的事,替契丹树名份大义。借商人嘴巴宣传的。

春天以来,两国在边境进行了一回暗战。

宋朝在契丹那边安排一些小暗探,契丹在宋朝这边也派了一些奸细,可作用皆不大,两国也没有做好。宋朝还不及契丹。做得最好的是元昊,但对郑朗的事,元昊是乐观其成。郑朗帮助契丹,比帮助宋朝危害更大,可那样的话,两国必然交恶,对西夏同样有利。郑朗能逃回来,嫉恶契丹,以郑朗对宋朝皇帝的影响,也会交恶。

不过他想错了,也远远低估赵祯与郑朗智慧。

总之,这件事他绝对不打算参与,而是坐山观虎斗。

随后春天两国间一系列动作,让他笑开了怀。先是契丹扫荡宋朝奸细,先是宋朝扫荡契丹奸细。其中有一些仅是走私的商人,也当成奸细抓起来。契丹没有作声,而宋朝民情鼎沸,一致要求宋朝皇帝强硬。

这对他来说,是最好不过的好消息。两虎相争,他这头猛虎才能喘息,才能有机会。

契丹散发的谣传,或多或少又产生了一些影响,包括契丹百姓,都认为郑朗态度很暧昧。先是暧昧,后便能转变,就能成为契丹真正的大臣。连萧孝友听到此事,在中京颇为开心。钱不钱不重要,关健元昊数败于此子之手。河曲之战,萧孝友引以为耻,想报仇,倒是此子军事才能颇能用上。想到这里,派人将同样安置在中京的王嗣行、杨洗喊来。给了二人一个小将军的武职,算是升官发财。除了他们二人,契丹又将郑朗部下勾引了六七名。

但这六七名兵士没有暴露,杨王二人却不能让郑朗照见,会让郑朗对契丹产生反感的,于是搁在中京,交给萧孝友。

二人进来参见,萧孝友让他们坐下,问:“杨洗、王嗣行,我问你们,西北数战,你们可在军中”

“在,我们当时全大泾原路。”

“我听郑朗说,之所以数次大捷,是因为诸将策划,郑朗的功劳并不大,是否属实”

王嗣行想了一会道:“燕王,这是郑相公谦虚的话,那几员将领虽勇,若没有郑相公指挥策划,根本不可能取得大捷。”

虽叛变,因为郑朗的人格,二人不敢不尊敬,继续称呼相公。

“谦虚是一种美德。此子乃良臣也,于春捺钵又替我主献一良策。”

“良策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只怕大辽国无法将郑相公收服,否则燕王以后能看到他献很多良策。”王嗣行道,脸上很羞愧,不是不知道耻辱。

“快了,陛下与他约定,今年五月决定,还有六十几天时间。”

“有这个约定”王嗣行奇怪地问,忽然他想到什么,忽然跳起来说道:“不妙。”

“什么事”

“赵胜他们。”

“赵胜是谁”

“蕃将。”

“什么蕃将”萧孝友还是不解。

“赵胜本不姓赵,不知道他姓什么,但他是郑相公那个平安监,从女直各部买回来的女直奴隶。”

“要死了,你们为何不早说。”萧孝友站起来吼道。

第五百六十章魔术

杨洗嚅嚅答道:“燕王,不是我们当初不说,是没有想到,陛下派人严密监视着郑相公,纵然到了春捺钵,离海还有很远,又是冰雪封门,道路难行。一个小女直的部酋遮母来朝,陛下即拜其为太师,我们以为陛下优待女直人,怕惹陛下反感”

“反你个头”萧孝友说。

心中苦得也不行,契丹制度非乃汉家制度,太师根本就不值钱,若郑朗投降契丹,太师外送一个太保,都没有人反对。

至于女直人,什么时候优待过,这是让他们不是在东北闹事的。却没有想到一个无心的太师,误了大事。

杨洗与王嗣行对视一眼,眼中都有些后悔,当初投降契丹,一是契丹提出一些拉拢的条件,二也是以为郑朗不得回去。若能回去,何必呆在这寒苦的北方。

没有办法了,投降人家,就得受人家的气。

萧孝友转了转,将心神冷静下来,问:“你们说说这个赵胜是怎么回事”

王嗣行答道:“具体的我们也不知,似乎当初郑相公设平安监,于倭奴国寻找到金银二矿,但怜惜侍卫离家之苦,又有海上风险,驻的侍卫多,必须轮换,听说东北女直人凶悍,又多有内战,部落里有一些奴隶,派人潜入东北,用布帛茶叶瓷器,换了一批奴隶回去。但到矿上后战斗力强大,又陆续的每年前来买了一些奴隶,大约近三千人。西北战役爆发,缺少冲锋陷阵的勇士,郑相公从杭州去西北,便先后分成三批将这批女真人送上战场,第三批有些晚,战争结束后,才送到京师的。”

“为什么不早说”

“我们认为没关系,直到刚才听燕王说五月为期,那么郑相公想逃跑,似乎在这上面打缺口”

“你们乃是浑蛋什么似乎,是必然,到了鱼儿泺,离中原远,我主必不设备,难怪,难怪”难怪进谏,不让皇上去黑水泺,去了黑水泺,还能逃走么气得想将二人活活踩死,忍住怒气,立写一封信,派人送向鱼儿泺。

其实更早时候,从幽州便传出消息,说是郑朗会借助女真人从东边海上逃走,为此宋朝派出名将张亢前往东方接应。然而因为两国对边境奸细的扫荡,没有多少情报人员。这条消息传出后,许多契丹人根本不相信,从鱼儿泺到海边有多远哪,况且哪里人烟稀少,往往连那些采参客都能在大山里迷了路,回不来,况且宋朝人。当说着好玩的,所以传到幽州官员耳朵里,比较晚。

“北方这些胡人强悍哪。”郭逵盯着远处,说道。

才来长春的时候还是很冷的,郑朗琢磨着,若是在夜间最低温度会达到零下二十几度,但到了二月末,江南桃花盛开,东北还看不到绿色,不过天气终是暖和了。

夜里温度最低不会超过零下十摄氏度,而正午太阳烈的时候,有可能超过十度。车驾转到长春州,但听到契丹一些兵士禀报,说鱼儿泺大湖开始有部分融化,于是契丹君臣准备商议返回鱼儿泺猎雁。

鱼儿泺是深水湖,一些小河小沟依然结着厚厚的冰块。

这个天气,所带来的兵士也回过神,精神气高起来,但还是穿着厚厚的衣服。相反,契丹人早就光着膀子,甚至有女真人强悍的赤着上身在野外游猎。

郭逵说的正是指这个,有棉衣也不行,人家穿着一件简单的兽皮袍子,行动灵活,自己兵士却穿着厚厚的棉衣棉裤,怎么开战况且是二月份,若是更寒冷的冬月、腊月与正月,又是如何这里成了不可征服的疆域。

“仲通,错了。”郑朗从他腰间抽出宝剑,撬开积雪,很深,尽管许多人在上面踩过,还有十几公分厚,不过这些积雪也在悄无声息融化,涔入地下。但肉眼短时还是看不到。

雪撬开,便是地面,郑朗撬了一块泥土上来,说:“仲通,你看。”

是一团油黑发亮的泥土,郑朗深情地说道:“膏腴之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