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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我刻意将时间推迟到五月,因为对南方人来说,气候更适合。想走,必须有刺探配合。不过我们时间也紧了,三月江河融化,估计契丹人对我们一行看守会更紧。若走,最晚只能在三月上旬。”想到这里,又想到萧耨斤,郑朗恨得牙直咬。不揭破,那来的事

两人又回去。

张九月小心地拨乱着柴禾,使火焰变小,茶水在翻煮,看到郑朗回来,问:“郑相公,要不要奴婢给相公沏一壶茶”

“好。”

“还是老规矩,将姜片去掉。”郑朗道。喝惯了宋朝的茶,对这种近乎乌龙茶的半发酵茶也喜欢上了,但对有些人喜欢在里面掺杂一些乌七八糟的香料,郑朗依然很排斥。契丹人用香料煮茶的倒是少,然用茶甚至比宋朝更普及,但喜欢在里面加奶,加姜片,郑朗同样不喜。

茶沏好,郑朗呷了一口,说:“马娘子,张娘子,刘娘子,朱娘子,你们坐下来。”

四个美婢坐下。

“我刚才与你们皇帝做了一个约定,时间是明年五月,在明年五月之前,我会想办法撤离契丹。”

“啊。”四个美婢捂起嘴巴。

“有一半机会,我一旦离开契丹后,你们与我也不会再相见。但你们服侍了我一场,反正也无事,以后我教你们一些乐理,书法,写字的技巧,让你们成为名媛,也好嫁一个如意郎君。”对名节与贞操,宋朝略重视之,契丹人也重视之,可远没有后来重视,当然,一个正常的男人也许在这时代,不会很计较自己妻子是否是处女,但不会喜欢妻子给自己戴绿帽子,包括契丹人。这四个女子多是处子之身,虽服侍自己,并不妨碍她们以后嫁人。说不定因祸得福,身份还能高起来。郑朗这样做,无非是求一个心安。

契丹人利用她们,自己也在利用她们,授她们一些学问,给她们将来加分。接近自己没有安多少好心,大家各不相欠了。

“相公为什么离开我们契丹”朱玲儿问。

“我是宋人,也是汉人,为什么不离开契丹”

“是汉人一定要做宋人吗”马倩云问。

“宋朝才是汉人的家乡,你们马家在幽州虽贵,仅贵在幽州,非乃契丹,无论怎么贵,也是二等人,除非象韩德让一样,将自己姓氏都改成契丹姓氏。这个不谈,马倩云,朱玲儿,你们善长丹青,虽压制自己,我也看到你们作过画,然画得很不得法。还有刘菲儿,你的乐器弹得很好,琴筝琵琶皆不错,其他乐器我不能教你,瑶琴却是我所长。以及张九月,勿要放不开,若是以后我教萧观音或者梁王字时,你也可以旁观。至于歌舞,非我所长,恕我不能教导。”郑朗说完大笑。

四个女子在夏秋时,经常穿着清凉的衣服在他眼前晃悠,让郑朗热血沸腾。不过现在好了,到了冬天,给她们穿,她们也不敢穿。即便到自己离开时,天气也不会暖和。

多么不容易,至少在美色关上,自己通过。

三约立,实际是一个赌约,资本便是时间。

郑朗也开始做准备。

元旦将至,已经开始准备逃跑。

第一步便是生病。

但身体很健康,到了契丹来,牛肉羊肉吃得浑身冒膻味,然而身体却更加健康。想生病不易的。

夜色已深,郑朗将书本放下,看了看珠帘外,并无旁人,脱下裘衣,只穿了一件单衣,里面生着炭火,还是很暖和,于是掀开珠帘,来到帘外,将帐蓬角落掀开。

一阵呼啸的寒风吹了进来。

站了十几分钟,郑朗吃不消了,身体冻得象棍子一样,跑到床上,蒙头大睡。

第二天早上起来,心里这一回差不多了吧,然而神清气爽,什么事也没有。郁闷万分,难道想生病也是这么难

到了晚上又掀帐蓬,这一回冻足了近半个时辰,最后连路也走不起来,挪动着沉重的双脚,艰难地爬上床,让他如愿以偿,第二天早上醒来,看到身边站满了人,四个婢女焦急地喊着什么,一个大夫在搭脉,头很重,喉咙嗓子发干,终于生病。

郭逵看着面色红润,非是正常的那种红,那是高烧造成的结果,眼里有些湿润。说到底,还是国家软弱,若是汉唐,何须如此。

郑朗这一病,过了七八天才恢复过来。

元旦渐渐来临

萧耨斤又找到郑朗。

第五百五十六章揭开

郑朗大病初愈,精神依然萎靡不振,病怏怏行礼。

萧耨斤看着郑朗,神情很平淡,问:“听说你与萧惠定下亲事”

“是约定。”

“你今年多大啦。”

“那又何妨,虽然年龄是长二十有余,相貌仅是中姿,可男子终不是女子。况且契丹以勇武开国,对男子更不会计较相貌与年龄。”

“你有何勇武”

“太后,论勇武,贵国之中,胜过我的不会有几人。”

正好萧惠到来,听到这一句,不由愣住。

听母亲冒着一把翻飞的大雪再次来到行营,辽兴宗那个头痛,不提了。特别宋使马上又要到来,在这关健的时候,母亲若强行插手,自己会让她害死的。赶忙派人通知萧惠,小舅舅,去扑火吧。

萧耨斤狂笑,笑完盯着郑朗说:“你这么勇武,可与我身边的任何侍卫比试一下,何如。”

手一指,身后一大排侍卫,郑朗,自儿挑去,看谁瘦弱的,拣出来,比试勇武。萧惠冷汗涔涔,这能比么随便挑那一个出来,也能将五六个郑朗轻易的放倒。

“太后,你认为什么叫勇武是摔跤,还是射箭,还是格斗这不是勇武,这叫匹夫之勇。真正的勇武,是文能安邦治国,武能开疆拓土,这才是真正的勇武。请问太后,论此勇武,贵国之中有人能胜过我,可能有几人”

萧惠眼睛珠子差一点掉下来了,难怪说武勇,原来是这个武勇。这样说就通了,契丹国单方面也许有人超过此子,可两者结合,恐怕契丹一个人也挑不出来。

“你为何仅行臣礼,不行晚辈礼”

“这仅是约定,即便是真的,臣还是臣,只能行臣礼,不过太后若是喜欢,可以先行臣礼,明君臣之分,再行晚辈礼。”郑朗说着,行了一个晚辈礼。让这个女人弄怕了,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