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这个,官人,樊家是商贾,纳他家的女儿为妾,不会有非议,又是巨贾,在京城与许多官员有一些关系。官人不喜结交,眼下是枢密副使,会去西北。可早晚要回来,三四年后回京,肯定会是两府宰相。无论立下再多的功劳。年龄还是太小,资历不足,有樊家也是一个支援。而且官人做的一些事,又要与商贾打交道,自己出面终是不妥,还有呢,平安监那十五分契股也要早晚售出,由樊家在中间转一个圆场,就会减少正面的冲突。至于樊家呢,樊小娘子喜欢官人,樊家财产巨大,以自己力量不足以拱卫,有官人这座靠山,樊家几十年内必然无忧。所以顺从女儿的意思,让她进入郑家做一个小妾。这是互惠互利。”
“这更是婚姻,不是交易”郑朗更晕。
与自己妻子解释不清楚,一提到儿子,这个聪明过人的妻子时常会犯糊涂,连一贯的小心眼吃醋都忘记。说不清,索性不理她,直接进入房间,对樊家小娘子说道:“你好。”
“官人,你好。”
“”
“妾见过官人。”施了一个大礼。
“你别官人。”
“是大娘子教妾的。”小姑娘一边回答,一边低头,眉开眼笑,似乎欢喜得要命。虽然做着羞答答的模样,小脚儿直动弹,显然不是一个安生的主。
郑朗在屋中走过来走过去,最后说道:“樊小娘子,今天我在内宫与陛下诸相商议国事,马上我就要去泾原路担任马步军都部署经略安抚沿边招讨使。”
“那是,朝廷官员无能,只有官人才能在西北力挽狂澜。”
“”
“官人,妾还会骑马呢。”
“不行,我去西北,随时有生命危险,不能耽搁你的青春。”
“夫妻本是同林鸟,要同甘共苦。”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到头各自飞,哎哟,痛啊。你们做什么”郑朗两只胳膊肘儿让崔娴与杏儿扭得痛疼万分。
“谁与你各自飞了”
“大娘子,妾不会与官人飞的。”
这还有理拧不清了。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郑朗已经听到许多熟悉的声音,只好走出来,看到许多官员,如晏殊、吕夷简、章得象、宋庠、杜衍等诸位宰相,一个不少,全部到来。
还有呢,富弼,叶清臣,欧阳修,张方平,贾昌朝,王举正,王拱辰,陆续许多大臣先后赶到客栈。
如果说这些人全部是星星,星光璀璨,几乎都快将严家客栈淹没。
“恭喜恭喜。”一个个说道。
在京城这段时间郑朗十分本份,不管官职大小,对待他人皆十分客气。这也是郑朗的脾气,本来朝堂里几乎所有的官员,比他岁数皆大,除了因为国事外,何必对人藐视
加上又要辛苦地去西北,大家皆不恶,再加上樊家的名头,一起赶来恭贺。皇上不是说了,你们去樊楼吧。这是圣旨
郑朗看着这嘈杂的场面,脸青一块紫一块,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第三百五十章在路上六
郑朗挥了一下手,又揉了揉脑袋,对这些大大小小的大臣说道:“各位,且等一等。”
然后又冲在不远处准备宴席的严掌柜说道:“你们也不能准备。”
这事儿不知怎么的,眼看生米就要做成熟饭。
说完跑进院中,对崔娴与樊家这个小娘子说道:“我是去西北对么”
“是啊。”
“我是去泾原路对么”
“是啊。”
“你们知道好水川死了多少将士,我马上去做他们的父母官,没有去,先纳小妾,让泾原路百姓听闻后,他们会做什么感想”
“这有什么关系啊”樊家小娘子不顾害羞,反问一句。
理由太勉强了。
郑朗又要挠头,现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主流,难道向她们宣传自由恋爱的思想观,也不可能,自己娶了四个妻妾,有什么资格说自由恋爱。只好粗暴地说道:“这样吧,即便纳,也等我回京城再纳。否则我就不同意。”
“这有什么区别”樊家小娘子万分失望。
“有,你想到郑家来是不是”
“是”蚊子一样嗯了一声。
别装,郑朗心中十分无语,说:“那你应当知道我的为人,我对百姓如何,你也知道的。”
终是小姑娘,比较容易蒙骗。
“但是”
“你先回去,我再度回京。必然也会立下一些功劳,再让你进入郑家。”
樊家小娘子不知道如何是好,崔娴伏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小姑娘说道:“好。”
郑朗派人将她送回去,然后对群臣说道:“我与樊家说好了,回京城再纳,各位不必恭贺。”
可是郑朗疏忽了今天的场合。这不是官场,要一本正经,他也不是老夫子,岁数大,没有人敢与他开玩笑。
特别是欧阳修与富弼等一干岁数不大的官员,早将他架了起来,说道:“早纳迟纳还是不纳,吃喜酒,吃喜酒。”
严掌柜也让众人窜夺着,再次准备摆起酒宴。
郑朗无语,我被强女干了还是被一百多名官员强行女干。
连赵祯没有放过,他本人没有来,却派两个小黄门,一本正经送来隆厚的贺礼。
崔娴低声说道:“官人,我们成亲时也没有这么热闹。”
热闹没有结束。
皇上送来贺礼后,曹皇后又派人送来贺礼,不是代表赵祯,而是代表皇后本人,曹家与郑朗没有关系,可是郑朗力保她的七叔为陕西长官,曹皇后心中还有些感谢。
接着苗贵妃也派人送来贺礼。
郑朗更晕。
反正大家一起来强女干他,那么就来吧。
酒席摆开,被富弼拖到酒席上,一一劝酒,郑朗借酒浇愁,众人再劝说,一会儿喝了十几盏酒下肚。
然后郑朗看着众人,越看越多,几百人变成几千人,几万人,最后模糊成一团,咚地一声趴到桌子下面。
哈哈哈,大家一起大笑。
难得看到郑朗失态,终于看到他醉倒的模样,富弼乐得不行。眼睛瞅了瞅,正好瞅到将仕郎燕文贵,喊道:“燕仕郎,将郑行知此时的样子画下来。”
燕文贵十分为难。
晏殊说道:“让你画,你就画。”
这对翁婿要求,燕文贵怎敢拒绝,只好作画。
吕夷简也笑咪咪的看着燕文贵画郑朗醉酒图。
其实是好水川之败,给京城官员太多的压力,需要发泄,正好郑朗此次纳樊家女,给了他们一个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