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咱这是游戏,您杀了我,也灭不掉您说的这份圆滑啊。
我若是今日战死,多少也算个苦功,就算重练也会被地位不变大力扶持,要不了多久就能回来。
不如您放过小人这一次,回头若是有机会,小人一定会还您这个情。”
黎雾想了想,倒没有反驳石锤的说法。
他顾忌的是石锤的能屈能伸,而不是石锤的实力,不能真正的抹杀的情况下,倒还真不如让石锤欠个人情。
虽然这人情不一定能当真,但聊胜於无吧。
黎雾上下打量了一下一身重甲的石锤,最后將目光落在石锤的手中。
“你这把长剑不错,是不是传说级”
石锤一张大脸微微一黑,苦著脸老老实实的说道:“没到传说级,不过在史诗级中也算超极品了,大人若不嫌弃,就送给您。
只是大人能不能简单跟小人交两手,然后小人不敌,武器脱手被您收去。”
黎雾一时无语!
好傢伙,还想要个力战不敌的形象唄
不过,想要让他配合演戏,史诗级他可看不上!
“你欠我一个人情,记住了。”
黎雾说罢,直接飞身而起,瞬间衝破了云层。
石锤看著黎雾远去的身影,不由长出一口气。
可隨即又仿佛吃了苦瓜一般,一张大脸皱成一团。
黎雾没有再出手,对修罗军来说自然是好事,可对他却並不算好。
还得去想,该怎么解释,他『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战绩。
毕竟他是真干不过这位无敌可爱团啊!
冰冷的黑色玄石打磨光滑如镜,倒映著穹顶垂落的昏暗的光芒。
空气沉闷而凝滯,瀰漫著一种挥之不去的铁锈般的血腥气,虽然极其淡薄,却足以让每一个进入大殿的人,从灵魂深处感到一丝寒意。
武兰端坐於冰冷的王座之上,如同最完美的玉雕,精致,冰冷,毫无生气。
象徵著第四天王的狰狞兽头徽记在她身后闪烁著黯淡的红光,血色的长裙如同乾涸凝固的血痂。
几位王府重臣垂首侍立,大气不敢喘。
管家站在最前列,小心翼翼地將一枚记录著讯息的玉符奉上:“天王,前线最新匯总。”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著难以掩饰的颤抖。
这位从小看著郡主长大的老人,如今看著这冰冷王座上的新主,內心充满了无法言说的恐惧和陌生。
武兰眼帘微抬,空洞的血瞳扫过玉符,没有去接:“说。”
管家硬著头皮回道:
“游戏世界里,蓝星的无敌可爱团戏耍了隆渊大军,朝著无尽深渊深层而去,目前差不多已经进入第九层了。
“知道了。”带著刻骨寒意的音节从武兰唇间溢出,並非愤怒,更像是一种冰冷的確认。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敲击著冰冷的王座扶手。噠…噠…噠…细微的声响在死寂的大殿中异常清晰,每一声都仿佛敲在殿下重臣的心尖上。
那空洞的眼神深处,血色的漩涡无声翻涌。
在她取得天王战胜利、身体受损又浸泡了血池之后,侵蚀反而更加深入。
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那渴望鲜血和力量的呢喃就在灵魂深处迴荡。
她接纳这份力量,是一场豪赌。
破而后立还是沉沦为神祇行走世间的躯壳她不知道!
也不在乎过程,只在乎结果!
想要进一步获得力量,只有死囚可不行,最关键的还是无敌可爱团手里的血神神格碎片。
武兰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牵动了一个微小的弧度,冰冷、妖异,充满了非人的残酷。
“下去吧。”毫无情绪波动,如同冰珠砸落地面:“把第二波死囚送到后殿!”
“是!”管家和几位重臣如蒙大赦,慌忙躬身行礼,几乎是小跑著退出了压抑到令人窒息的大殿。
没过多久,第二批死囚被压入后殿,一群刽子手毫不犹豫的举起了屠刀。
鲜血顺著水槽,流进后殿地下的密室中。
地下深处的血池密室內,粘稠的血浆如同地狱熔炉中的铁水般翻滚沸腾。
武兰的身体完全沉溺其中,破损的血色长裙早已在精纯狂暴的能量衝击下化为齏粉,露出的肌肤莹白如玉。
先前战斗中遍布的可怖伤痕已经尽数癒合,甚至变得更加光滑紧致,散发著一种妖异而危险的柔韧感。
但这完美的外壳下,汹涌的暗流正在肆虐。
“喝吧……汲取吧……”
“更多……还要更多……”
“懦弱者的血液……污秽却甜美”
“囚徒的绝望是最佳的佐料…”
“强大的力量……足以碾碎一切……所有质疑……所有背叛者……包括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天王……还有主宰一切的皇!”
无数纷乱的、带著扭曲诱惑力的低语,如同亿万只细小的毒虫,正疯狂地啃噬著武兰的理智堤岸。
血池中的能量如百川归海般涌入她的四肢百骸,冲刷著每一个细胞,但伴隨力量而来的,是那如附骨之疽、不断加深的侵蚀。
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对“血”的渴望正变得越来越难以抑制,那不仅仅是肉身的飢饿,更是灵魂深处传来的一种空洞的、急迫需要被填满的嘶吼。
管家垂首恭敬地站在密室门外,隔著厚重的石门,声音沉闷而带著无法掩饰的惊惧:“天王,第二批七百七十五名死囚已押解至府內死牢,其余各领地正全力调运,三日內必能凑齐万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