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迪车内——
气氛则显得格外凝重。
杨景升专注地开着车，双手稳稳地握着方向盘。
两眼目视前方。
车速平稳，仿佛只是在进行一次普通的通勤。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的心跳有多快。
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决战擂鼓。
张宇坐在副驾驶座上，双手紧紧抓着膝盖上的裤子，身体也有些发抖。
他不时地扭头看向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又迅速转回头，眼神飘忽不定，显然内心的恐惧和挣扎并未完全消除。
“景升，”张宇终于忍不住开口，“我们……我们真的要直接去找李董事长吗？赵宏宇那边……万一他提前得到消息，或者董事长根本就不信我们的话……”
杨景升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他从后视镜里瞥了张宇一眼，沉声道：
“事到如今，没有退路了。张宇，你要记住，我们不是去求情，我们是去揭露真相。赵宏宇在公司经营多年，根基确实深，但董事长李光耀是什么人？他能把公司做到今天这个地步，绝不会是个糊涂蛋。
“赵宏宇的那些小动作，他未必一无所知，只是可能一直没有确凿的证据，或者还在权衡利弊。
“我们要做的，就是把证据，把我们所知道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呈现在他面前，给他一个下定决心的理由。”
顿了顿，杨景升继续说道：“至于赵宏宇那边，我们现在是在和时间赛跑。你到了公司，按照计划，先去拖住他，尽量让他摸不清我们的真实意图，为我争取时间。只要我能顺利见到董事长，并且让他相信我所说的，那么赵宏宇就插翅难飞了。”
张宇点了点头。
他努力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道：“我知道了。我会……我会按照你说的做。我就跟他说，我想通了，愿意配合他处理后续的事情，向他请示下一步该怎么做，尽量……尽量拖延时间。”
“嗯，”杨景升叮嘱道，“记住，不要表现得太刻意，自然一点。他现在对你应该还存有一丝利用之心，不会立刻对你怎么样。但你也要时刻保持警惕，一旦感觉不对，立刻想办法脱身，或者……给我发个信号。”
“信号？”张宇愣了一下，问，“什么信号？”
杨景升语气平静地说：“就发一个句号，如果你发了这个，我就知道你那边出事了，我会立刻想别的办法。”
“嗯，好的。”
张宇连忙点头，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将这个约定记在心里。
车子很快驶入了市中心。
道路上的车辆和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城市开始恢复它应有的喧嚣和活力。
然而，这份喧嚣却丝毫没有感染到车内的两人。
杨景升将车停在了离公司大厦还有两条街远的一个停车场里。
杨景升熄了火，对张宇说道：“我们从这里走过去，如果直接把车开到公司楼下，目标太大，容易引起注意。”
张宇没有异议，立刻推门下了车。
两人一前一后，汇入了清晨上班的人流中，朝着那座高耸入云的公司大厦走去。
越靠近大厦，张宇的脚步就越是沉重。
他的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杨景升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侧头看了他一眼，低声道：
“稳住！就当是平常上班一样。”
张宇咬了咬牙，强迫自己挺直了腰板，努力让自己的步伐看起来自然一些。
走进公司大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