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没有知觉的王少川、紧张不安的阿才和戴平相比,最是心情愉悦的就数柴安田了。
从一开始左等右等王少川不来,到跃跃欲试地想要自己出场顶替王少川,这个心理过程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个时辰,但却足足像是千年炼狱一般煎熬着柴安田。好在,柴安田是个做大事的人,魄力十足,没有犹豫太久,就从炼狱一般的煎熬当中挣扎出来,在野心的诱惑下,作出了自己的决定。
想当年,柴安田在重金派当中不受重用,他都能够一直隐忍不发,即便在受到打压的时候,也能忍气吞声,同时秘密培养着自己自己的心腹势力,为将来的崛起暗中做准备。不过柴安田很不走运,遇到了魔化了的刘一超,手头积攒的力量一次就被报销了,幸好他果断地放弃肉身,躲过了一劫,又幸好王少川及时赶到,收容了他的神魂,总算是有了这一次的夺舍重生。
要说柴安田不感激王少川,那是不正确的,但,准备了那么久,这么好的机会,浪费了实在是太可惜了柴安田如是劝说自己。实际上也是,若是不懂得把握机会,他就不是柴安田了,他天生就是个杀伐决断、魄力十足的人,他也自信,自己生来就是个要成就一番大事的人,只不过一直都时运不佳罢了。
劝说了自己许久,王少川又没有出现,柴安田终于下定了决心,直接撇开了靳鸿志,不顾一切地找到了曾宝亮,要将这次的活儿揽到自己的身上。
曾宝亮哪里知道此韩成标已经不是彼韩成标了,外表虽然还是这个人,但是内心和神魂已经变成野心勃勃的柴安田了。再说曾宝亮一开始就有这个打算:让王少川打头阵冲锋陷阵,韩成标在后面捡便宜,等得罪人的脏活儿干完了,就把王少川丢出去定罪,然后顺理成章地让韩成标上位。
这也是正常,谁都想让自己的心腹上位,王少川这个外来的后进,虽然能力得到了曾宝亮的认可,也默许了他继续领导纪律处,但总归还没进入可以信任的核心圈子,当王少川和韩成标需要选择的时候,曾宝亮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韩成标,而不是王少川。
于是,柴安田轻而易举地就从曾宝亮那里得到了支持,乐颠颠地跑去衙门口了。
此时被戴平和阿才忽悠来的那些有冤屈的普通人,因为在衙门口哭诉,已经被门卫系统的衙役们扁的满地打滚,若不是顾忌曾宝亮这位新老爷的影响,而且来哭诉的人又那么多,堵满了一整条街,否则衙役们早就把这些人全都拖出去打死了,反正都是普通人,也不怕他们闹出什么风波来。
柴安田装作一副路人的样子,见到正在进行的血案,马上站出来主持正义,先义正词严地把动手的和看热闹的衙役,给训的满脸唾沫,然后又请有冤屈的普通人派十几名代表一同入内说话。
靳鸿志匆匆赶来,见风头全都被柴安田抢跑了,顿时气得鼻子都歪了。
不过靳鸿志再生气也是白搭,柴安田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他知道上位者最怕的,就是手底下的心腹抱成一团,最乐于见到的是手底下的心腹们互相有不大不小的矛盾,但又能团结在自己的周围,所以,柴安田就自导自演出了这么一场戏他把原本定下来是靳鸿志的戏份儿给抢走了,人为地制造出矛盾来。
靳鸿志果然很生气,曾宝亮果然很开心。
柴安田冷笑一下,心思随即就转移到王少川的踪迹上来了。
现在的情形一片大好,好的让柴安田的野心都有些蠢蠢欲动了,他忍不住进一步地憧憬,若是能杀了王少川,解除了自己神魂上的枷锁,自己又会有怎样的成就呢
第四百零八章血战长街上
一晃就是半个月过去了,让所有人都惊讶的是,韩成标其实也就是柴安田,并没有延续那天的势头,在纪律处里开始抢班夺权,反而如同一个尽职尽责的副手,即使这半个月里王少川连面儿都没露一下。
柴安田完美的表现不仅让纪律处上下为之惊讶,就连曾宝亮也觉得,自己以前也许真的小看了这个心腹。
半个月的沉稳表现和拉拢结交,使得整个儿衙门上下的人都认为,韩成标其实是个本份又有能力的人才,那天纯粹是因为纪律处的正职无故缺席,所以人家才不得已临时顶上的除了曾宝亮和靳鸿志别有心思。
曾宝亮是因为他太了解韩成标,这厮的忠心绝对是有的如果不是韩成标对曾宝亮死心塌地的忠诚,曾宝亮也不会指定韩成标来当王少川的副手,随时准备抢班夺权但曾宝亮也同样明白,韩成标这厮从来都不是一个厚道本份的人。
这次韩成标突然转了性子,堪称完美的表现,让曾宝亮都觉得好像是第一次认识韩成标使得,感觉挺诡异的。于是曾宝亮心想,一定是有高人在背后指点了,可是无论曾宝亮怎么暗示,柴安田都充愣装傻,曾宝亮又不想直白地命令手下把高人介绍给他,觉得那样儿挺跌份儿的,所以最后只好有些郁闷地不了了之。
柴安田也是暗自庆幸,幸好曾宝亮也是个要面子的高傲人,若是死缠烂打地追问下去,他还真不晓得要怎么来圆这个谎呢。虽然充愣装傻会让曾宝亮对他心存芥蒂,但是柴安田根本无法选择,他夺舍重生的时间实在是太短暂了,又处于曾宝亮和王少川的双重阴影下,根本就有机会建立自己的班底,所以也没有对曾宝亮圆谎的余地。
衙门里另外一个对柴安田的完美表现嗤之以鼻的,却是靳鸿志。
靳鸿志自认为不是个有大志向的人,他一个普通人,本身就寿元有限,就算是再爱揽权也不过几十年的光景而已,又是曾宝亮的小舅子,曾宝亮用起他来自然是得心应手。但上位者的心态,从来都不是下位者能猜度的,即便靳鸿志如此,曾宝亮也是小心防范,只是没有做到表面上而已,现在见到柴安田和靳鸿志闹翻,自然而然地,曾宝亮心中暗爽不已,对柴安田大为满意。
曾宝亮爽了,靳鸿志自然就郁闷了。
靳鸿志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虽然有灵药延寿,但也不过区区百年的寿元而已,他又不求修真长生,所求也无非就是财富、美人、名酒、豪宅,外加时不时地能够出出风头,仅此而已。现在,柴安田抢了本属于他的风头,顿时就让靳鸿志心中暗暗地恨上了他。
靳鸿志的这个风头,原本是王少川和他们商议的时候,定下来送给他的,结果王少川一直到现在都没出现,风头全都被柴安田给抢走了,于是说不得地,靳鸿志就开始怀疑,这一切是不是都是柴安田暗中策划的
暗中派出人手,在风间城里明察暗访了半个月,都没有王少川的踪迹,靳鸿志终于是死心了,他心想,一定是柴安田这毒辣小子把人家给做掉了。
正当靳鸿志犯愁要怎么从柴安田身上找回场子的时候,手下有人过来密报,说偶然在西城区见到了王少川,但是很快就跟丢了。靳鸿志顿时大喜过望,连忙将心腹手下都撒出去,命他们立刻去找王少川。
靳鸿志的这番异动,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但却全都落入曾宝亮和柴安田的眼中。
自从上次事件以后,纪律处的声名一炮打响,吸纳了许多衙门内的精英以后,实力增长的很快,同时,向柴安田通风报信的耳目也就多了起来。而且,纪律处本就有监视所有衙门成员的职责,柴安田现在又是以副手的身份,独掌整个部门,所以靳鸿志的举动自然瞒不过柴安田。
至于曾宝亮,整个儿衙门都是他的自留地,连柴安田都瞒不过的事情,自然就更瞒不过他了。但曾宝亮可以不在意王少川出现不出现,柴安田却不能像曾宝亮那么超然,于是,现在柴安田就面临一个艰难的选择到底是坚守现在的这一切,集中全部力量,趁着王少川实力还不强大的时候杀了他还是放弃现在这一切,找到王少川,向他效忠
对于一个有野心、而且被压抑了许久又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