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觅举着微弱的手机屏幕亮光,仔细查看着客厅里的情况。
果不其然,在茶几上清晰地散落着点点灰白色的香烬。
“一楼没人。”我压低声音开口,目光直指二楼的楼梯。
虞觅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抓着我的手,小心翼翼迈上了旋转楼梯。
走到楼梯的尽头时,隐约能听见一阵模糊而断续的交谈声。
“……是江沅的声音。”虞觅难掩激动,险些没压住自己的声音。
“她在和谁说话?”
“听声音……挺老的。”我凝神细听,脚步不由自主地循着那声音的源头挪动。
房门是虚掩着的。
一道微弱的光线从门缝中溢出,斜斜地切割着门外昏暗的走廊。
在我和虞觅准备驻足偷听一会儿的时候。
虞觅手中的手机屏幕毫无预兆地亮起,幽光映着她骤然苍白的脸。
一条新信息弹了出来。
吓得她险些没拿稳手机。
定了定神后,才发现。
是江沅。
内容只有简单的两个字,“进来。”
看样子江沅已经成功了。
我也不再遮遮掩掩,大步流星的推开了房间的门。
一间极尽奢华的卧室展现在眼前。
巨大的欧式雕花床上,倚靠着两个穿着考究丝绸睡衣的老东西。
他们脸上甚至还凝固着某种心满意足或宠溺的余温,松弛的皮肤堆叠着笑意。
对于我和虞觅这两个不速之客的闯入,浑浊的老眼里瞬间爬满了惊疑与警惕。
老东西看了看坐在床上的江沅,又看了看我们,似乎是在等江沅解释。
可江沅却忽然大笑,她猛地将手中一只描金白瓷小碗连同里面的银勺,哐当一声重重搁在床头柜上。
我的眉头微微一皱。
此时才发现那碗底残留的暗红色液体。
“暮云……你……你这是?”老妇人声音发颤,带着被欺骗的恐慌。
“她们……她们又是谁?!”老头浑浊的目光在我们和江沅之间惊疑不定地游移。
两个老东西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气数将尽。
还在做无谓的质问。
下一秒,
“噗——”
“呃嗬……”
大股大股浓稠得发黑的污血猛地从他们大张的口中喷涌而出,溅落在华贵的丝绸被褥上。
洇开大片大片的暗红。
他们徒劳地用手捂住嘴,眼神瞬间被极致的恐惧和茫然占据,死死地钉在江沅脸上。
“这么喜欢喝人血……”江沅微笑着,声音轻柔如呢喃。
她伸出纤长的手指,不是擦拭,而像是品味珍馐般,用指尖沾取老头嘴角不断涌出的粘稠血浆。
那血在她指尖拉出了丝。
她饶有兴味地捻动着手指,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好喝吗?”她歪着头,笑容甜蜜如毒药。
江沅似乎格外享受这种感觉。
“暮云?什么暮云?”她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尖锐的嘲讽。
像是在笑。
却又笑的比哭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