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苍栖的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一下,昏黄的床头灯在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上投下柔和的阴影。
他薄唇微启,齿间咬住了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东西的塑料包装。
一声轻微的撕裂声在寂静的卧室里格外清晰。
包装被撕开一角。
一股清甜淡雅的果香,丝丝缕缕地钻入我的鼻息。
灯光在他唇上镀了一层暧昧的柔光,显得有些诱人。
我来不及问,也无需再问。
那久违的感觉瞬间淹没了所有的理智。
起伏,交缠。
我们在彼此的气息与渴望中沉浮。
天光微熹时,我像被抽去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凌乱的床褥间,连指尖都懒得动弹分毫。
空气中,那股淡淡的果香慵懒地萦绕不去。
视线迷蒙地投向磨砂玻璃隔开的浴室,里面透出温暖的光晕,勾勒出一个模糊的身影轮廓。
淅淅沥沥的水声如同催眠的乐章,带着一种事后的宁静与满足。
我的思绪松弛地漂浮着。
目光无意间扫过床边,我微微抬手,拾起一个随意散落的塑料包装。
当看清上面细小的字样时,才明白岑苍栖背着我偷偷买了什么东西。
想必他这段时间也在绞尽脑汁想着如何才能与我重新像从前一般亲密。
但有过那个孩子,我们心里多少都多了一份难言的担忧。
都变得小心翼翼,被迫疏离。
我们都不懂得如何用其他方式来交流感情,可仅凭他毫无保留对我的好,明显不够。
是基础,是本能,却似乎总缺少了一种……更真实的确认?
于是在我看来,只有发自内心最想要的彼此交付到最极致的亲密,才能让我感受到,爱这个东西。
有时我会惶恐,觉得这种渴望是错误甚至不堪的,却偶然间了解到了一个词语,叫做生理性喜欢。
思绪正漫无目的地飘荡,浴室门被轻轻拉开。
岑苍栖带着一身温热水汽走了出来,发梢还滴着晶莹的水珠。
他无声地坐到床边,手指带着微凉的湿意,极其轻柔地拂开我散落在耳廓的几缕碎发。
“绾绾,”他的声音低沉又温柔,“我还是觉得抱歉。”
这突如其来的愧疚让我微微一怔,有些无措地抬眼看他。
我没想到,时隔这么久,那个孩子的存在依旧是他心上无法释怀的结。
“这种事情本就没有对错可言。”我抬手,轻轻覆上他正拨弄我发丝的手背,感受着他指节的微凉。
“那是你我都无法预料到的结果。”
他怅然若失地摇了摇头,深邃的眼眸里沉淀着复杂的情绪。
“逃避,就像在你我心里都扎下了一根细小的刺,平时或许察觉不到,偶尔想起这根刺的存在便会觉得隐隐作痛。”
我默然。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精准地敲打在我心底同样的位置。
在我不知该如何回应这份沉重时,他微微俯身,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专注,仿佛要将所有深藏的心事都捧到我面前。
“听我说,绾绾。”
“我必须承认,那个孩子的意外到来,最初带给我的是巨大的震惊,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