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说越气,胸口微微起伏。
“徐叙又与我解释了这孩子的存在过于危险,我只好又问他有没有什么不损害你魂体的落胎之法。”
“谁知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
“我也就没再跟他说话。”
“世间生与死,都是由他这个阎王爷决定,都什么时候了还要和我绕这些弯子。”
“想想就来气。”
“他但凡明明白白说一句,这是不能随意泄露给外人的天机,我都不会觉得心里不痛快。”
看她气得脸颊都泛起了红晕,我试图缓和气氛,故意用轻松的语气揶揄道。
“于是你就离家出走了?”
见她还沉浸在对厉殊的怨怼之中难以自拔,我只好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道。
“你也别太着急上火,他兴许真的有难言的苦衷,身在其位,有些规则束缚也正常。”
我本意是让她问问厉殊可有什么破解的法子。
并非是想他们二人闹不愉快。
不过如今瞧见虞觅的态度,她倒是对厉殊多了几分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在意。
否则也不会如此生气。
虞觅闻言,却像是被戳中了更深的心事,脸上的怒意慢慢沉淀下来,转而化为一种深刻的苦恼和迷茫。
她苦恼地摇了摇头,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眼底复杂的情绪。
“其实也不全是着急上火……”
“你们俩先出去。”她抬头扫了一眼静静站在一旁的徐叙和岑苍栖。
两人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默契地没有多问一句,顺从地退出了房间,并轻轻带上了房门。
虞觅这才重重地叹了口气,向我敞开了心扉。
“我跟厉殊之间就像是隔着一道无形的鸿沟,这种感觉让我很不舒服。”
“当初决定嫁给他,一方面是想要过上寻常日子,一方面也是对我与他之间那些我已记不得的前尘往事心有触动。”
“在地府住着这些日子,我们也算是相敬如宾,他对我很好,事无巨细地照顾着,我也试着去回应他的那些体贴和靠近……但是……”
虞觅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委屈。
“可我不喜欢那种什么都被蒙在鼓里的感觉,他只是对我好,却又什么都不肯跟我说。”
“就像我曾提出想要看看我与他之间完完整整的过去,他却含糊其辞的找借口不愿让我知晓。”
“他对我了如指掌,而我却对他一无所知。”
“我记得当初,他不是让你看到了你们的过去吗?”我一脸困惑的望着她。
虞觅摇头。
“他只是让我看到了和他曾经相濡以沫的生活片段。”
“而我却想明白两人是如何相识相知又相爱。”
“这坎坷的小半生几乎磨灭了我对感情的所有期待和热情。”
“因此我太想知道那是怎样一种感觉,以至于能让我曾经不顾一切在忘川滞留数年险些消弭。”
听着虞觅这掏心掏肺的倾诉。
这感觉我太熟悉了。
如同曾经我迫切的想要寻回记忆,想要体会活着时人拥有的那种情感。
厉殊对她的心意毋庸置疑,那份呵护也细致入微。
他或许倾尽了所有去“给予”,但却不明白她内心真正的需求。
“也许你也该像现在这样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你心里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我斟酌着开口,试图给她一些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