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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你有一物忘在里头,速去取回,莫留憾事”

美髯将军说完这句后,“吁”一声轻斥坐骑,便绝尘离去,只留下马蹄后滚滚的尘土。

此时此刻,整座书楼已化为火海,正发出“噼里啪啦”的骇人声响,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火舌已经透出窗棂之外,犹如怪兽曲张的鲜红爪子。

我面对烈焰冲天、浓烟翻滚的如此情景,顿时手足无措、进退失踞起来

美髯将军为何要骑马而来,星夜放火烧书楼

既然他要火烧书楼,却又为何令我去书楼里,取回自己的东西

我有忘了什么在里面么

然而就算我有贵重的物品遗留在书楼内,可摆在我眼前的是一片火光烛天、热浪袭人的熊熊火海啊

第一百二十三章画中之人

书楼内火苗上蹿下跳,烧得房梁栏杆噼啪乱响,不断窜起的浓烟弥漫四周,漫天盖地的火光把半边天幕都照亮了。

我面对眼前不断蔓延的火势,着实摸不准自己该不该进去瞧瞧是否真的有东西掉在里头。然而眼睛乱瞄之际,忽然看到书楼正门牌匾上的“勅书楼”三个蓝底金漆大字,忽然在缭绕浓密的烟雾中放射出一种说不出感觉的奇异光彩。

“豁出去了,反正也是也是穿越,进去抢个东西就出来但愿那长胡子没有坑我”想到这,我咬咬牙,飞身跑入火海中。

一进入勅书楼,我便被当前的场景吓傻了:木桌木凳、书架书柜、窗台栏杆,凡是能点燃的东西此刻都成为祝融的猎物;呼呼的骇人声响,叫人搞不清楚究竟是火声还是风声,直教人心头发毛;而那熏人浓烟夹杂高温,燎得我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

就在我畏缩不前时,忽然眼睛透过通往二楼的楼梯的缝隙,察觉到我刚才所处的二楼上,又出现那种说不出感觉的璀璨异彩。

我猛吸一口气,“噔噔噔”踏着被火烧得脆响的楼梯,箭一般冲上了二楼。

窜上来后才发现,半个时辰不到的光景,这祥和温馨、古香古色的读书处所已化为烈焰腾空、浓烟翻滚的凶险之地。迟疑那么一瞬,我的外衣立马被炽热的火舌和纷飞的火星穿了几个黑洞,惊得我即刻脱下来,重重摔在地上。

我一边紧皱眉头捂着口鼻,一边艰难地透过火海厚烟搜索目标,突然发现就在我先前看到的那书桌边上,有一个漆金描画的四方木箱,而就是透过此木箱对开柜门的缝隙,那种掩盖不住的夺目异彩宣泄而出,叫人咋舌称奇。

“长胡子果然没有讹我,原来这里居然藏有宝物管他是不是我的,有啥用途,拿走了再说”我心道,马上奔到箱前,蹲下身子,不假思索地伸手过去。

就当迫不及待的我正欲打开箱门,一睹“我的东西”的庐山真面目时,刹那间听到头顶上传来“嘎啦嘎啦”的一阵连绵怪响。

我迅速抬头望去,眼前的景象让我即刻魂飞魄散:房顶一根焦黑的大梁,在烈火的燃烧下已经支撑不住,正朝下掉落

半蹲在地的我此刻再想躲避也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兀自飘洒火星、腾起白烟的大梁照头砸来

“完了”我大喊一句,这当头的重击让我瞬间丧失了意识

我死了没

这是地狱么

又一次睁开双眼的我,在确定自己依然幸存之后,重新用不安的心情观察身边的一景一物。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处焦黑残破的屋顶,呼啸的东风夹杂点点雨丝,透过一个大洞毫不客气地鞭打我的脸颊。

我这才发现,自己仰面躺倒在一处焦黑颓屋之内。环视左右,到处是残垣断壁,焦墙破瓦。

难道这就是火魔肆虐过后的勅书楼

我怎么这么好彩,没有葬身火海

我挣扎一下,正想用左手撑起身子,忽然感到左肩一阵剧痛,疼得我忙不迭地用右手一捂,又扯得腹部撕心裂肺的巨疼。

我心惊胆战地低头一看,左肩的锁骨已经刺穿皮肉,成一个“”形的尖顶模样,而腹部的鲜血又渗出薄衣之外,疼得我又打了个冷战。

我又发现,原本穿在自己身上的外衣,此时此刻却不见了,难怪我感到冰冷刺骨。我用右手撑起自己,勉强站立起来,发现在这些废墟之中,竟有一些已经暗黄的枯草和仍然青翠的苔藓,告诉我此地的历史和岁月。

“这地方虽然破敝颓唐,但貌似已经有一段时光,看来不是刚刚被大胡子烧为灰烬的勅书楼。”我强忍疼痛,心里暗自揣度。

“而且身上的伤势,貌似是是那晚和易容人、毛耳丑脸人搏命时留下的。看来,我又回到现实,难道难道美髯将军骑马,星夜火烧书楼,只是南柯一梦”我又想到。

鉴于自己一向有做白日梦古怪梦大噩梦的前科,我判定自己刚才肯定是在梦境之中。

直到我看到身旁地上,我的那件白色外衣已经烧成黑灰,只剩下几块残留的布料时,全身的冷汗骤然间淋漓而出。

见见鬼

这衣服不是不是给梦中勅书楼二楼上的火苗所烧的么

怎么现实中,也化为灰烬

这种现实与梦境难辨的交错感让我的心“扑通扑通”跳了起来,一下子都不知道自己处在何处霎时间,一种迷离诡异的感觉涌现在我的心尖,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但是我很快又回忆起,就在我梦入书楼前,渡边云子生死未卜,老蒋又神奇出现。

我的心一念及渡边云子,忽然又有一种复杂的思绪荡漾不停:是一种饱含甜蜜、又掺有苦涩的心情,是一种生死攸关奋不顾身的给予,也是一种患难之中互相托付的果敢,更是一种为其生死与否的迫切担忧和焦炙思量。

然后转念想到老蒋,又感到丝丝不妥:他出现后,打败了易容人和毛耳丑脸人了吗然后他救下渡边云子和我么但是为何我会孤身一人躺在这个破屋里边他们人又在何方

一切,似乎都是一个谜,一个剪不断、理还乱的巨大谜团。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慢慢强自忍住几乎令我散架的疼痛,踉踉跄跄地走出这废墟。

抬眼望去,居然是一方天井,虽说是冬天,却冒着逼人眼的新绿。

天井四周是垂脊由红阶砖铺砌而成的矮墙,墙角杂乱无章地堆着一筐又一筐的陶瓷雕塑、废纸废报和残损家具。矮墙之上是老旧的梁栋,再往上便是覆盖着墨青瓦片的屋顶,几根狗尾巴草正瑟瑟随风摇曳。

此处竟是一片老宅

可我无心纠结于这是何地,而是继续往前边走去。穿过天井后的走廊,我来到一个宽敞的中厅,这里依旧凋敝,腐朽的木板墙斑驳不堪,暗红的地砖很显年代,但是明显多了不少现代生活的气息,角落里洗衣机、三轮车、破沙发、遮阳伞等杂物放满一堆。

我眉头紧蹙,有些不耐烦地穿过这个中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