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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收不到首付,我们就找上门去把那大便老物剁啦”老猪奇缩着粗脖子,斜着眼望着我,又把小眼睛“骨碌骨碌”地转向老蒋,那市侩模样的神态真叫人忍笑不俊。

老蒋“嗖”地一声把一块石头砸向老猪奇,正在分神的老猪奇猝不及防,“哎哟”一声脑袋中招。只见他一只手叫苦不迭地捂住头上隆起的一个大肉包,用另外一只手指着老蒋的鼻子咬牙切齿地骂:“好你个老蒋,你要我命是不你以为不疼么就算我只是晕过去啦,你不但要帮我人工呼吸,还要背我回去,到时哥两百斤的身躯压在你这小豆芽身上,你不死也要脱层皮”

老将却一点也不在意,只见他双手叉在胸前,笑道:“这样子么扔给你的,就是你的命啊”

“扑领母,我的命”老猪奇骂骂咧咧的低头一瞥,顿时脸色就变了。原来刚才砸中他脑袋的“石头”,不是别物,正是一块日军仓库木箱子里的大金条好家伙,沉甸甸的一块躺在柏油路上,金灿灿折射着路灯的光晕,直教人垂涎欲滴。

“在鳄鱼泥潭那,趁渡边先生手下丢盔弃甲、慌作一团时捡到的,”老蒋还是笑眯眯地说,“本来心想这么一趟也不能空手而归,随手捡了一块,怕有两、三斤重吧送你啦,别一副丧气样。”

老猪奇两眼冒光,连忙捡了起来,又是擦又是咬,然后揣入怀中,眉开眼笑地对老蒋说:“哈哈,我就说嘛,老蒋还是你够朋友啊我也不吝啬哦,今晚的宵夜我请哎哟,不说还不知道,肚子咕噜咕噜叫的憋屈啊,我们快去大排挡饱餐一顿吧”

我开心得很,毕竟关于金山日军地下秘密仓库的系列事件终于落下帷幕,近八个小时的极端疲劳和高度紧张满负荷地考验了我的体力、反应和思维,直到现在终于可以松一口气。

“走,吃东西去”老蒋兴致颇高,在后年拍了下我的肩膀。

我正想回答,可是一个“走”字还没出口,我忽而感到视线一阵模糊,还没等到自己反应过来,旋即天旋地转,眼前刹那间一黑,失去了意识,像一根木头似的倒了下去

金山篇到此终结,感谢大家的支持和帮助

第三十六章噩梦再演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当我恢复意识时,只依稀记得先前自己不争气地黯然倒下,却迟迟未能苏醒过来,混混沌沌中很有一种无力的感觉,尤其那种惘然颓唐的滋味实在让自己很不好受。

可是,当我准备起身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种很不对路的气氛。

那种气氛,死寂中带着杀气,诡异中带着悚栗,沉默中带着凋零,让人从心底浮起阵阵寒意,而又荡漾四溢,匀成化不开的绝望气息,直接将人的斗志和灵魂冰封。

我似乎闻到空气中弥漫的那种无比刺鼻的硝烟味,夹杂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不停地袭击着我瞬间绷紧的脆弱神经。

我环顾四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眼下的这个黄昏却恍如就像末世炼狱般,深黑色的狼烟已经遮蔽了小半天空,目力所及处,都是尖叫厮杀着的军队,刀剑撞击声,肉体相撞声,战马嘶叫声,金鼓敲打声,伤者的哀嚎声与胜者的欢呼声激荡在这片遍地死尸、血流成河的焦野上。

这片土地正在颤抖,这些凄厉的叫声连绵不绝

正在我双目圆睁、张口结舌的当儿,一个满身是血的战士踉踉跄跄地跑到我身前,“哐”一声单脚跪地,朝我握拳作揖,作势要向我说些什么。不料还没等他开口做声,我就看到他的整个脑袋在我眼皮底下旋转了360度。

没错,他的头颅,带着他瞬间定格住了的惊悚表情,旋转了360度,掉落到一旁的砾石堆中然后剩下的身躯,依然保持着跪地作揖的姿态,然而颈上碗口大的空缺部分,像喷泉一般朝外喷射着温热的污血,刚好溅在我早已惊慌失措的脸上

就在我吓得几乎魂飞魄丧的这一刻,一个硕大的身影已经矗立在我的面前,像阻隔在我人生的一个分水岭,更像横断在我面前一座无法跨越的大山。

我硬着头皮,拼命压抑住狂乱得猛烈撞击胸腔的心跳,慢慢地仰起头,战战兢兢地望去,可就是这么一眼,所看到的一幕让我大脑顿时陷入一种无法控制的瘫痪状态:

一个凶猛的巨人身穿闪着黑曜色的坚硬盔甲,正骑在一匹凶恶而狰狞的虎纹马上,虎视眈眈地对住我。更叫人难以置信的是这匹有着奇异老虎条纹的战马,自脖子上空空是也,居然是没有头部的,而巨人更长着一个躁狂无比、不断打着响鼻的马头,乍一看就像马头错长在巨人的身上一样此时马头巨人手持着一支沉重而巨大的长戈,矛头还在不停往下滴血,一看就是刚才惨被斩首的战士的鲜血

我已经被这种无比吊诡的场景吓得面无血色、手足失灵,太阳穴正剧烈地紧抽,眼睛已经溃散地几乎看不到东西。

就在我魂不附体的时候,马头人嘶叫着举起了他的长戈,准备朝我攻击,我魂不附体,就连逃跑的一丝力量都丧失殆尽了。

“嗖”地一声,长戈带着呼啸的厉风,如同闪电般向我砍来,我眼睁睁地看着长戈落在我的头上,然后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立马遍布到我全身

“快给我起来”耳旁突然听到这么一句,极轻极细,像是从天际袅袅地传来。

却像一剂最好的灵药,把我从恐惧的深渊及时拉出。

我速度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母亲大人。只见母亲大人现在一手举着平底锅,另一手背在身后,如圆规般站在我床前。

“你这二货就是不长进,亏我白养你这么多年昨天又不知道去哪鬼混了,居然昏了过去,要老蒋和老猪奇把你抬回来现在都中午十二点多了,还不想起床啊”母亲大人看到我醒来了,张口就骂。

可我却差点哭了出来:要不是母亲大人把我从梦魇里头揪了出来,搞不好我现在活活地吓死在梦里头了。

“哐当”一声,母亲的平底锅又一次和我的脑袋亲密接触,那个力道和狠劲跟刚才噩梦中的马头巨人有的一拼。

“快起来啦,小烦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