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慕贤反手抓住了她的手,把她的手掌贴在了他的胸口。
他的胸腔中传来有力的鼓动,一下接一下。
朱慕贤的手顺着她的手臂向上滑,手底下的肌肤那样柔软细腻,象是最好的丝缎。他能感觉到,自己手掌滑过的肌肤泛起轻微的战栗,能感觉到她的呼吸变得急促了。
朱慕贤的手滑过她的肩膀。在颈项处停留了一下,轻轻抚摸她的面颊。
“看着我。”
又林没动弹。
“看着我”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点诱哄的意味,还带着一点催促。
又林有些被动的,慢慢转过头来。
她没想到两个人的距离已经这么近了,忽然这么转过头来,朱慕贤的鼻尖都快和她的鼻尖触到一起了。
朱慕贤捧着她的脸,把她的头发向后推,脸又向前蹭了蹭,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两个人气息交濡。朱慕贤的鼻尖一点一点蹭着她的鼻尖。面颊,他的唇温润灼热。那种微微刺痒的感觉,象是小虫子爬过。
这种暧昧的,轻柔的,渐进式的试探,让本来就体温很高的两个人,已经热得快要烧起来了。
朱慕贤的唇轻轻蹭着她的唇,又林觉得脑子里有点昏沉。身体很热,热得她也想做些什么。
朱慕贤的手指移到她的颈后,已经肚兜的带子解开了。那绣着并蒂莲的肚兜被揉搓得快要皱成一团。朱慕贤扯着带子的一端,将它从两人身体间抽走。
两个人的肌肤紧紧贴在了一起,毫无隔阂。
又林紧张得大口吸气,她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可知道是一回事,亲身经受是另一回事。
朱慕贤吮吻着她颈后细腻的肌肤,她的肌肤香软滑腻,他象是在品尝一样美味的食物那样,舌头在她的肌肤上舔弄,甚至用牙尖轻轻咬她。
又林也恍惚有一种自己会被他咬住吞下的错觉。她的身子往下滑,两个人都被被子整个儿罩住了。
她每寸肌肤都被他的手掌抚弄摩挲,他汗涔涔的,她也一样。他的手圈量她的腰他从前就想这样做,现在终于如愿了。很纤细,两只手扩开将将就能圈住了。他的手从她的腿间向下抚,她的腿想并拢,可是没有办法。
朱慕贤握住了她一只脚,又林急着想往回缩,可这么一来两腿被分开得更厉害。
朱慕贤的手掌就覆在她的两腿中间,还隔着薄薄的一层亵裤,那点轻薄的料子什么也挡不住,他掌心里那热度烫得她极度不安。
睁开了眼晴也什么都看不清,昏天黑地的,呼出吸进的都是热气。
朱慕贤忽然把被子掀到了一旁,又林怔了一下。
朱慕贤认真的打量她,那目光热烈而专注。又林有些茫然地看着他,她的面孔和嘴唇都是嫣红的,眼睛里全是水光。
“呃”又林眼睛紧紧闭起,泪珠从眼角滑下去。
真的很疼
这一瞬间最难忍除了尖锐的疼痛,还有恐惧、难堪、惊惶
又林的唇被他含住了,反复的吸吮。
毕竟是少年人,又有酒,朱慕贤不能自抑的动作起来。
又林感觉到在晃动的不止是她的身体。她的眼睛看出去的一切都在摇晃,晃得她找不到平衡,找不着支点。
她的手胡乱的攀抓了两下,最后能抓住的只有他这个人。
她说不清楚开始,同样也不知道是怎么结束。事实上,也许是因为疼痛和紧张,或者是因为太热的缘故,后来她一直昏昏沉沉的。直到他的动作终于停下来,紧紧的抱着她的时候,又林才恍惚的抬起手,摸了一下他的头发。
朱慕贤一动不动,他还留在她的身体里,感受着那种的余韵。
又林有些恍惚地想,这就是洞房了吧
她抹了一把脸,湿漉漉的,不知道是汗还是眼泪。
万事开头难,以后就好了她对自己这么说,事实上她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思绪飘荡在什么地方,更谈不上有什么逻辑和条理。
他小心翼翼地挪开身,轻声问:“疼得厉害吗”
又林声音有些发哑:“还好。”
刚开始的时候是很疼,后来她根本不记得了。
身体黏腻得难受,朱慕贤取了汗巾来替她擦拭,自己也草草擦了一下。等他再回来躺下时,发现又林已经沉沉的睡着了。
借着幽微的烛光,朱慕贤可以看见她即使睡着了,眉头也是微皱着的。
这一天他也折腾得够呛,早早就起来,一天都没得闲下来一刻。可是这一刻,他一点儿睡意都没有。
他就这么侧着身,认真的打量她。
又林的眉眼这时看来格外安详清秀,洗净了脂粉铅华,她的肌肤柔嫩细致,有着象珍珠似的光泽。他把她一只手握在手心里。她的手指很柔软,手指无力的蜷着。
屋里静悄悄的,烛花结了个团,忽然爆了开来,红红的烛泪象断线的珠子一样扑簌簌的往下淌。
朱慕贤终于有了一种真实的感觉,他娶到她了,她已经是他的人了。
这一刻的满足感,就象他知道自己中了府试头名的时候一样,不,是远远胜过那个时候。过去那么些年,他从来没有这样踏实和快活过。
怪不得人生四大喜事,洞房花烛夜排在头一位,金榜题名、久旱甘霖和他乡逢故知都得靠后。
快活的象是能飞起来但是又感觉到肩膀上多了一分责任。
她的这一生都已经交到了他手上,他得好好待她才是。
又林睡得并不踏实,被子太厚,身体也不舒服。还有个原因身边多了一个人。
一直都自己睡一张床,可以随心所欲的爱怎么睡就怎么睡。可是现在不同了,翻身的时候,就会触到身边的另一个人。即使没翻身,也能感觉到耳边有另一个人的呼吸,身旁有另一个人的温度。
这些,都得慢慢的适应。
她从四更天醒了过来,就没再能睡实,半睡半醒的又挨了一会儿,就到了起身的时候。小英她们进来行礼问安,伺候两人起身。都是大姑娘,要不是胡妈妈在一边镇着场子,小英她们羞得连头都不敢抬。铺床叠被的时候,徐妈妈来了一趟,把那块白绫给收了去。
梳头的时候是胡妈妈接手了活计。小英她们虽然也学过,可是妇人发髻倒底梳得不熟练。胡妈妈以前给四奶奶梳过头,手艺老到,比外头那种专靠梳头挣钱的婆子媳妇们梳得都不差。
朱慕贤已经穿戴齐整,坐在一旁看又林梳妆。她梳的妇人发髻,妆饰也显得浓艳娇媚。以前他从来没见她用过大红色的胭脂,整个人看起来很清雅。可现在不同,新嫁娘总是要打扮得格外喜庆明艳些。
今天她也轻松不了,今天得认亲。虽然二叔家三叔家这次都没人过来,但朱家老家的亲戚也来了不少。那些叔伯婶子朱慕贤都未必敢说都认得全,有些人都几年没有往来了。
等又林最后扑了些粉,站起身来。朱慕贤挽着她的手,由衷地赞了一句:“真好看。”
、第一百六十章
新娘子新婚头一天要拜见翁姑。朱家正屋里头坐了不少人还有许多都没捞着座位的,只能站在后头。
先要拜见的当然是朱老爷子和朱老太太。又林还没见过老爷子穿戴的一本正经,正襟危坐的样子。朱老爷子平时就象落拓不羁的隐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