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
“叮铃铃——”
桌上江川的老年机响了起来。
洛菲顺手接起：“您好，请问哪位？老师在忙。”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你是……洛天后？”
洛菲微愣，敏锐的直觉瞬间拉满：“你是？”
“我是他同学。谭老师让我问一声——川子什么时候有空回母校讲课？”
声音淡得像秋风，却让人感觉不平静。
江川正好停下“逃跑”，拿过电话：“下周后半周我要去魔都，那就定周二下午吧。”
对方轻轻应了一声，挂断了。
洛菲眯眼：“她是谁？”
江川毫无隐瞒：“老同学，也是……大学时期的校园恋人。”
空气瞬间凝固。
别说洛菲，就连追到半路的林雪都停住脚步，醋意直接炸成烟花。
林雪皱眉：“她不会想旧情复燃吧？”
江川哭笑不得：“你们想哪去了？毕业就分了。”
他顿了顿，反而笑了：“而且，要不是她抢了我保研名额，我也不会被发配到漱河支教……更不会遇见你们这群学生。”
洛菲瞪大眼：“等等？抢你名额？？？”
江川摊手：“对啊。她为了读硕士，主动提分手，之后出国了，最近才刚回母校任教。”
林雪小嘴微嘟：“那她眼光是真不行。
这么优秀的老师……她竟然能错过。”
江川头大如斗：“好了好了，别审问了！赶紧吃饭吧，吃完都给我干活！”
院子里再次笑成一片——
阳光都暖得跟综艺棚灯一样亮。
就在所有人呼啦啦杀向餐厅时，周涛忽然像只见缝插针的松鼠，笑眯眯贴到洛菲身边：
“菲姐，你们那编曲过程……能不能让节目组拍点花絮？”
洛菲眉尾一挑：“我们是去录歌，有啥好拍的？”
周涛一脸职业假笑：“谁让咱嘉宾人气高呢？别说录歌——你们要是直播睡觉，观众都能给我把弹幕刷炸了。”
江川闻言，慢悠悠补刀：“你出加班费？”
周涛：“……”
被卡了壳。
他尴尬清清嗓子：“按计划，今天本来就得——录——的。”
李剑立刻拆台：“那不一样！刚刚可是你亲口说——‘本期录完’了啊。”
周涛差点背过气去，咬牙切齿：“录完节目，我……请大家吃晚饭！”
江川笑得无比欠揍：“我们差你那顿？这些天伙食全是我出的，别装。”
周涛彻底没台阶下：“那你们说咋整？”
江川沉吟三秒，抬头：“这样——以我们嘉宾名义，联合给炸串小姐姐和伤者们捐一百万。”
周涛：“你们……你们……！”
李剑拍拍他肩膀，一副“你别装了”的语气：“每人十万，不多。你现在可是——夏国头号综艺大导演。不会连这点血都不敢放吧？”
这一夸，周涛立刻胸腔鼓了三公分。
“行！就这么定了！”
说完，他大义凛然带队冲进餐厅，像是他刚完成了什么英雄壮举。
就在众人落座的当口——
江川的电话又响了。
屏幕上跳出来的名字，让在座所有嘉宾表情都不自觉绷了绷：
——徐首辅。
虽然大家早有心理预期，但当听到两人那熟得能互相抢话的语气，还是纷纷震惊：这关系也太铁了。
电话那头徐亮爽朗大笑：
“江老弟，这次你又立大功了！那草方格方案，真绝。上峰派人看过，完全可行！”
江川刚想谦虚两句，徐亮紧接着一句：
“哪天有空？来海里坐坐。”
江川心道：完了。
——上次邀请，是客气。
——这次邀请，是有事，并且电话里不方便讲的那种。
他知道躲不过，只能硬着头皮：“我后半周要去魔都……您看周三合适吗？”
徐亮和秘书确认后：“那就周三上午！中午一起吃个饭。”
末了，他又语重心长补一句：
“我给你调配的安保车队，出门必须用。别逞强。”
江川答应后，电话才挂断。
但还没等他喘口气——
李大国来电。
孔令飒来电。
张卫民来电。
一位接着一位，仿佛整个夏国的重量级人物都排队来“约江川喝茶”。
江川只能一边苦笑，一边迅速排期，活像个被迫营业的顶流交际大使。
安排完所有电话，他终于坐上了餐桌。
而此刻，众嘉宾已经吃得心满意足。
洛菲见他过来，起身，亲自端来一碗热腾腾的稀粥，还给他配了几碟小菜，剥好一枚鸡蛋：
“老师，编曲没有你不行。”
一句话，把江川刚被各路大佬轰炸出的疲惫，冲得一干二净。
他苦笑回应：“刚才你们也看到了——我的行程已经被电话炸成蜂窝煤了。”
林雪立刻凑上来，整个人挂在他胳膊上：“老师，我也想去师姐的工作室看看嘛！”
她这一搂，其他人也纷纷亮出“期待的小眼神”。
江川只能无奈叹气，朝常田交代了几句。
半小时后——
一行人坐上江川的专属车队，浩浩荡荡前往酒仙桥的洛菲工作室。
让所有人张大嘴巴的是，车队刚驶入北三环的那一刻——
最外侧车道到应急车道，竟被一名名帽子叔叔清空，硬生生隔出一条“江川专属通道”。
这排场，太夸张了。
即便是天后洛菲、影后林雪，看着那被让空的大道，也都愣住：“老师，你……你怎么会有这种待遇？”
江川随口敷衍：“估计是首辅看我那草方格的面子上，临时安排的。”
嘴上说着轻松，心里却一点都美不起来。
他不是不知道——
徐首辅不可能无的放矢。
能给他开这种级别的路，就是说明最近的风浪……不小。
车窗外，车流被阻在远处，堵得两公里见不到头。
江川心里隐隐有点酸涩。
因为他一个人出行，就要让这么多人跟着堵路？
他暗自嘀咕：
——以后得尽量避开高峰期。
——或者……能不来帝都就不来。
这阵仗，太大了，活像押国宝。
这时，洛菲和林雪又异口同声追问：
“真的是因为那个草方格？”
语气里全是不信，但她们也知道江川不想说太多，只好把八卦收回去。
车队继续往前开，气氛却比路况更微妙：
——两个女生若有所思。
——江川心事重重。
——其余几位嘉宾则在后排暗中咽口水：
老师这身份……怕是比他们想象的，还要离谱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