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破雾,汴京祭天台的血迹已被禁军拭去,唯有石碑裂痕里萦绕的阴煞,像一道噬人的蛇痕,昭示着昨夜的血战。
云无涯指尖抚过韦家残页,眸色凝重如铁:“寒渊封印三层尽危,外层阴阳阵松动,中层冰脉消融,三月内老怪必破印。更凶险的是寒渊魂符——以老怪本命精血炼制,暗卫献祭催动,近封印半里便削三成屏障之力!”
皇甫圣华将月华露倾入药罐,阳曦花香混着药气蒸腾:“梅姑娘带韦公子赴极北,虽有解咒秘方,却难防魂符突袭。眼下汴京根基为重,先清余党、治伤兵,绝不能乱了阵脚。”他瞥了眼药罐,补道,“月华露所剩无几,解毒丹只能以寻常草药替代,药效减半,需半刻方能缓解毒烟之痛。”
张玉兰按着肩伤涂抹药膏,掌心玉佩泛着微光:“此玉与极北封印同源,能感千里阴煞,却只能辨强弱,难知详情。我派十队禁军搜城,余党踪迹全无,反倒城西乱葬岗现了三具寒渊令死士,还有百姓被抽干精血——必是炼毒丹用的!”
话音未落,禁军踉跄奔来,声颤如筛:“云前辈!乱葬岗死士是被灭口的,还攥着字条:‘七日破汴京,助老怪出世’!”
云无涯夺过字条,墨色黑气缠字如蛇,他冷喝:“寒渊暗卫藏在汴京!周泰,带十精锐乔装探查城南破庙与墨尘囚牢,留两人盯梢,切勿打草惊蛇!”
“属下遵命!”周泰躬身应下,又攥紧腰间解毒丹,“属下带了解毒丹,谨防毒烟暗算。”
武松扶着武大郎上前,后者后背灼伤红肿,却仍攥拳怒目:“敢害百姓,我拼了!虽内力只剩三成,对付几个邪徒够了!”
“不可鲁莽。”云无涯按住他肩,“你蛊毒未清,遇伏必危。李威,你坐镇防务,加严四门盘查,巡逻禁军全出,护住百姓!”
李威苍白着脸抱拳:“属下服了汤药,虽不能动武,指挥防务绝无差池!”
忽有白鸽掠空,落在云无涯肩头。竹管中字条字迹清冽,正是梅吟雪手笔:“已至漠北,斩暗卫数名,韦公子咒毒暂压。残页现封印线索,汴京需防血祭阵——需百余名百姓精血为引,阵眼在地宫!另,老怪或派暗卫携魂符赴极北,我每日辰时于黑石山驿站停留,速传残页线索!”
“血祭阵!”张玉兰失声惊呼,“此阵吸尽百里百姓精血,还能断龙脉!地宫守卫方才失联,余党定是潜入布阵了!”
“快赴地宫!”云无涯长剑出鞘,月华剑气劈裂晨雾,“皇甫圣华随我破阵眼,张玉兰带二十禁军守入口、救百姓,武松、武大郎随李威清死士、查暗门!”
地宫入口血腥味冲鼻,守卫尸身发黑,通道拐角绑着十余名百姓,手臂渗血,哭喊声被黑气闷堵。张玉兰挥剑斩绳:“别怕,跟我们走!”百姓惊魂未定,有人挣扎着哭喊“救家人”,禁军连忙搀扶转移。
地宫深处,血色阵盘泛着妖光,十余余党围阵吟诵,被绑百姓的鲜血顺着符文流淌,龙脉之力正被疯狂吞噬。“邪徒找死!”云无涯剑气直刺阵盘,为首长老黑气凝刃相抗,轰然相撞间碎石飞溅。
“你牵制他,我破阵眼!”云无涯纵身跃起,长剑直指阵心血色玉佩。余党蜂拥阻拦,剑气扫过,两人人头落地,其余人吓得魂飞魄散。“咔嚓”一声,玉佩碎裂,血阵光芒骤灭,阴煞四散,龙脉之力轰然回流。
长老目眦欲裂,疯扑而来:“我要杀了你!”云无涯侧身避过,长剑穿肩,皇甫圣华纯阳真气直拍其胸:“说!暗线在哪?黑风山是不是老巢?”
长老欲咬毒自尽,云无涯早封其下颌,冷声道:“不招供,阴煞蚀骨之痛等着你!”
此时武松等人赶来,沉声道:“地道通黑风山,有百姓脚印,还搜出掳人名单——要掳一百二十人,现已掳三十余名!”
正说着,周泰狂奔而来,满身尘土:“云前辈!黑风山有上百余名余党、十余丹炉炼毒丹,毒烟沾之即倒,山下山洞还关着几十百姓!”
“分兵部署!”云无涯当机立断,“皇甫圣华留宫熬药疗伤,李威守汴京、搜余党,武松、周泰带精锐救百姓、毁丹炉,张玉兰守祭天台、观玉佩,我审长老、传消息!”他顿了顿,补充道,“派三只信鸽分送残页线索至漠北三驿站,再派十精锐快马驰援,务必送到梅姑娘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