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童被那一身鲜血吓得尖叫起来,慌忙躲到女子身后。
年轻妇人也被吓得脸色发白,却下意识地将孩子护得更紧。
“你......你是何人?想要做什么?”妇人的声音带着颤抖。
“给老子闭嘴!”何奎穿着粗气,肩头的伤口因动作而牵动,大片血迹从棉衣外层渗了出来。
他一脸狰狞,将弩箭移向男童,眼中凶光四射。
“跟老子走,否则现在就杀了这小崽子!”
何奎一脸的狠色,他知道,以他现在状态,绝对逃不逃身后那人的追捕。
唯有挟持一名人质在手中,才有一线生机。
然而何奎并不知道,他此刻的一举一动,早就被沈砚在沙盘之上看了个真切。
见到这一幕,沈砚的心中不禁涌起几分疑惑。
这贼人盗取的药材不少,他孤身一人受伤逃窜,那药材究竟去了哪里?
难不成这田寮另有隐情?
看着那被劫持的无辜妇女,沈砚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之前在山林中搏杀野兽,对他来说如同探囊取物。
但眼下对方已妇女为盾牌,这不禁让他感到了几分棘手。
毕竟不同于开阔地带的射杀,此时更要顾及那妇女的安危。
他虽然箭术超绝,飞刀例无虚发,但仅凭他一个人,在那贼人高度警觉且有人质在手时,还是感到了不小的难度。
“不行......”
沈砚眉头紧紧拧在一起,心中快速权衡。
如果强攻,风险太高,无论流矢还是贼人临死反扑,都有可能伤到那妇人。
但他也不能就这么硬生生放对方离开。
他目光一凝,迅速迅速调转方向,脱离了原先的路径,饶了一个圈来到了那间小屋的侧面。
既然不能强攻,那就打他个出其不意。
隐藏在一旁,等着,只要有一个破绽,就能找到有利于自己的条件。
借着周围的环境,沈砚静静地伏在一处树丛中。
熹微的天光下,他的双眼闪烁着冰冷寒芒。
在他手中,猎弓已然搭箭,弓弦半开,随时准备发出致命一击。
另一边。
屋内的何奎还不知道沈砚已经潜伏到了屋舍侧面的树丛中。
他粗暴地推搡着妇人和男童,一步步走出小屋,警惕地四下张望。
只要有人质在手,他自信就能从追捕之下逃出生天。
然而在沈砚眼中,这种行为完全就是在找死。
以为拿住妇人和孩童为人质,就能让追捕的人投鼠忌器,从而逃出生天?
一个学过几分粗浅箭术的兵痞,将自己撤退路线以及藏身之地都暴露在追踪者眼中。
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仗着一把劲弩就想着掌控局面?
这可是犯了追踪与隐匿的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