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就是资金问题。
现在穷是全国性的问题。
你做什么都要有资金,上边能同意就是最大恩赐,不可能还给你拿钱。
大队的账目上只有工分,没有现金。
要现金,你得上报公社给你拨款。
但是丁大虎知道,公社的也是兜比脸干净,穷的叮当的。
恐怕都没有杨守业个人腰包富裕。
陆垚看出丁大虎不信,于是借着酒劲儿,一摆手:“这事儿好办,杨守业就在大街上,春芳婶子,你去叫他来,就说我找他。”
丁大虎有点紧张:
“干啥,你叫杨主任来干啥?”
打了杨守业,始终有点心里不安。
陆垚按着要起来的丁大虎:
“我借花献佛,咱们添一双筷子,让老杨也喝一口,刚好一起聊聊,缓和一下关系,以后还要用他呢!”
此时的丁玫,就好像一个听大人讲话的小孩子。
一会儿看看陆垚,一会儿看看丁大虎。
心里局促不安,很是忐忑。
就怕这俩人聊着聊着把桌子掀了就开打。
下意识的悄悄伸手,把陆垚放在炕沿边的驳壳枪塞被垛下边藏起来了。
没一会儿,谢春芳就把街上的杨守业给叫来了。
杨守业被丁大虎一顿捶,心里还别扭着呢。
当时陆垚拦着他没敢把丁大虎怎么样。
但是依着他的性格,此仇必报。
就等着一个机会了。
见谢春芳叫他,他本来不想来的。
但是谢春芳一说是土娃子叫他去,心里就犯合计了。
陆垚和丁大虎不是对头么?
咋在丁大虎家找我?
不会是又打起来了,让我去给评理吧。
不应该呀。
现在陆垚什么身份,那是民兵连长,战斗英雄,别说有枪防身,就是光着腚丁大虎动他一手指头上边都不能让。
丁大虎敢打陆垚,立马就得把他塞局子里蹲小号去!
听民兵说,那个女局长都是陆垚从小鬼子手里给硬夺出来的了。
这小子在山里杀了就几十人。
丁大虎和他一比算个球。
第一狠人,呸!
都不如陆垚脚丫巴的泥!
既然这样,那就去吧。
往丁大虎家走,心里感觉不对劲。
咋现在从心眼儿里佩服陆垚这小子了?
他可是扎伤了儿子,捏着自己的小尾巴威胁自己的家伙。
自己不应该这样由衷的钦佩他,那不成了他的狗了么!
于是把肚皮又腆起来。
进了丁大虎家,丁大虎还在生他气,低着头倒酒,不愿意看他。
陆垚却是满面春风:
“来,老杨,脱鞋上炕,喝点。”
“诶,好嘞。”
看见陆垚,杨守业不知不觉就缩缩了身子,不知不觉就露出笑容,不知不觉就听陆垚安排,赶紧脱鞋上炕了。
见陆垚拿过酒壶给他倒酒,赶紧双手扶着杯子,笑的脸上都成梯田了。
丁玫作为旁观者看着都忍不住要笑,以前看杨守业腆胸瘪肚挺威风的,这咋见了土娃子和个老奴才一样。
却不知道踩地捧高一向都是杨守业的作风,天生的奴才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