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别人这么和陆垚说话,陆垚能一脚把他踹地下去。
但是丁大虎不同,一来这是丁玫老爸,郑爽老爷,二来自己确实把他伤的不轻。
本来是夹皮沟说一不二的人物,现在弄得门都不敢出,都快抑郁了。
别管他嘴上占不占便宜,事实上他已经是对自己服气了。
不然也不会弄出四个菜来。
谢春芳都说了,这土豆丝是丁大虎亲自掌刀切出来的,又细又匀,根根都和火柴棍儿一样粗细。
丁大虎别的上边赢不了土娃子,想要在刀工上震慑他一下。
陆垚和丁大虎碰了个杯。
喝了一口,然后说道:
“大虎叔,你知道我为啥非要当这个队长不?”
一句话就把气氛给弄压抑了。
丁玫顿时抬起脸看陆垚。
心说你咋哪壶不开提哪壶?
谢春芳筷子都掉地上了。
赶紧看丁大虎,心说你可别掀桌子呀,我还一口没吃呢。
丁大虎看着陆垚,瞪大眼珠子问了一句:“你说,你想说啥?”
丁玫看着他手里的酒杯,生怕直接砸陆垚脑袋上!
陆垚却笑呵呵毫不在意的样子。
拿着酒壶给丁大虎满酒。
丁大虎也耐着性子,等他倒上酒。
陆垚按着丁大虎的手,不是怕他打人,是表示亲近的样子。
这才说:“大虎叔,其实我有个计划,就是让咱们生产队一年的产值,成为全县第一!我不做队长,没法发挥出来,我怕你不相信我。等过几年我把咱们的生产队搞起来,我把队长让给你,我就进城了!”
丁大虎甩开他的手:
“你是做梦想的么?”
陆垚笑道:“就算是我做梦想的,不过也不难实现。”
“那你说,你要咋折腾,才能把咱们这个全县倒数的生产水平搞成第一?”
陆垚很认真的用筷子在桌子上画:
“第一,我要成立一个酿酒厂,以咱们大队的名义来做。”
“胡扯!”
丁大虎直接就把陆垚筷子画出来的圈给抹了。
就好像打消了他这个念头一样:
“你作为队长,你知道上边政策不呀?任何与粮食争口的事儿都会遭受批判的!而且以生产队名义也不行,上边扣你一个搞独立王国的帽子,判刑都有可能!”
丁玫一听担心了,问陆垚:
“你想好了没有呀,可别做走资派呀!开厂子那可是压迫工人的!”
陆垚微笑道:“为了自己私人利益,自然是走资派。但是我为的是咱们生产队,而且每一道手续,我都要经过公社批准,杨守业不敢不批。即便是他顶不住,我就去上边找郝县长,你放心好了。”
说这个丁大虎不犟,陆垚在杨守业面前确实好使。
丁大虎那天一冲动揍了杨守业,还以为肯定要进拘留所或者学习班呢。
结果陆垚一句话,杨守业就不告自己了。
而且打杨守业的时候,陆垚带着民兵完全有能力制止自己,但是陆垚没吭声。
让自己出够了气,这才拉着。
这些当时丁大虎没反应过来,回家能不想么。
感觉自己和杨守业之间,陆垚好像更偏心于自己这边。
不过丁大虎还是摇头:“杨守业即便听你的,也不一定敢批,县长更不能让你用粮食酿酒,粮食还不够吃呢。”
“不用好粮食,我们可以用焐粮,发霉的粮食,这个左爷爷就懂。他自己酿酒喝就是在大街上捡焐吧粮食粒。”
丁大虎还是摇头:
“不行不行,上边一定不能批,就算批了,你销售也成问题。私下里卖肯定不行,那是投机倒把,卖给供销社,价格不会高的。”
这事儿对丁大虎来说,好像是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