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自己目前的身份、收入和待遇,都感到非常满意。
这其实也是整个东北老工业区,绝大多数国企工人的普遍想法。
他们的心中,依然怀念着建国初期到改开之前,东北作为“共和国长子”的辉煌与荣光。
这么多天走下来,刘清明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计较。
振兴东北这个课题,太大了。
哪怕自己是个重生者,也对这件事毫无把握。
这不是有一点前瞻性的眼光就能解决的,这是一个庞大、复杂、牵扯到方方面面的结构性问题。
不能说一定没救了。
但刘清明自认,至少在目前,他找不到那个破局的办法。
晚上,一重的领导再次热情地安排了招待宴。
刘清明坚决地拒绝了。
反正他明天就要离开,也不怕再得罪人。
见他态度坚决,汪应权也不勉强,同样推掉了厂里的好意。不过他有自己的应对方式,他对厂领导的说辞是:“昨天你们太热情了,把刘处长给喝怕了。人家是年轻干部,从部委下来的,吃不了咱们东北这一套。”
这个说法,既给了刘清明面子,也让厂领导很受用,便没有再计较。
汪应权拉着刘清明,走出了厂区,在外面找了一家看起来很不起眼的小馆子。
两人都没带随从。
老板娘热情地迎上来,汪应权熟络地点了几个东北特色菜。
小鸡炖蘑菇,锅包肉,东北大拉皮,酱骨架。
又要了一瓶本地产的高粱酒。
两人相对而坐,慢慢地酌着。
“在进计委之前,我在好几家国企都干过,知道他们骨子里的毛病。”汪应权先开了口,“一重是国家重点企业,这次又被直接纳入国资委的监管,说明最高层的领导,对一重目前的发展并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