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会他冷啊。
裤子刚扒下来,就像有无数根小钢针嗖嗖地往身上扎,特别是那个地方,简直就是重拳出击,都冻回到了肚子里去了,真真的冻回了娘胎啊。
梁灿一边扯裤子一边大叫:“唐叔,唐叔,我是你这边的,我爸说了,经济改革没有用,关键是思想改革,要不然的话,这点家底,全他妈的被他们打着改革的名头,卖给洋鬼子啦!”
“嗯?”
唐河一愣。
他这一嗯,杜立秋停了手,他听不懂梁灿在说啥,但是唐儿嗯了,那肯定是有啥变化,再扒裤子把人冻死就不是那么回事儿。
杜立秋骂骂咧咧地扔下梁灿,然后快速跑了回来,拿了唐河的手插子,奔着那只老虎去了。
趁着老虎还没冻上,还热乎着,赶紧把皮扒了披身上,免得冻死。
有说的,杜立秋不是从武谷良那借了一条毛裤嘛,有得穿怎么会冻死。
咋说呢,毛裤这东西,在东北这边称之为贼裤。
好好一条裤子,为啥会被称为贼呢?
这玩意儿才奇怪呢,要是没有风,天还暖和的话,毛衣毛裤就往死里热。
但凡有点风,天气再冷,这玩意儿几乎挡不住风,扛不住寒,也就干个面子活儿。
所以,必须搭配厚实的外套或是外裤才行。
武谷良赶紧过去帮忙,反正这虎皮上已经被扎出两个刀口子了,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连扒带拽的,虎皮破了好几个口子,勉强完整地扒了下来。
杜立秋把虎皮虎毛冲里光板冲外,往身上一围再一扎。
戗毛戗刺的虎皮,那也是虎皮。
猞猁皮围腰上都能治肾虚,何况是虎皮,才一围上,那叫一个暖和,让杜立秋长长地哼了一声,暖和他连打了几个哆嗦。
杜立秋缓了过来,招呼武谷良接着干活,得先把老虎的内脏掏出来简单地收拾,老虎的身上,就连虎粪虎尿都不必浪费。
只不过现在他们不再需要了而已。
梁灿在那边一边跟唐河说着话,一边偷眼看着杜立秋和武谷良。
好家伙,就一把小刀子,刷刷几下子,虎皮就扒下来了,再刷刷几下子,五六百斤的大老虎给收拾得干净的。
这要是用来收拾人,只怕要不了五分钟就能卸成块了吧。
“用不了,立秋出手的话,最多三分钟。”
梁灿一愣:“啥?唐叔你说啥?”
唐河歪嘴微微一笑,没有回答他。
但是,梁灿却感到一股不一样的寒气,从尾巴根一窜天灵盖儿。
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说:“唐叔,这事儿是高度机密,我爸也是得到了指示,才派我来的,所以,那俩人,咱就别告诉了吧。”
唐河淡淡地道:“不可能,都是要干活办事儿的,他们必须知道。”
“可是,万一走漏了风声……”
唐河道:“那一定是你走漏的,到时候你一死以谢天下吧。”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