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韦氏,会不会对她出手。
贞观十七年绝对算李二的霉年,好在她救下了李明达,减缓了这一重打击,但从年初的征高句丽无功而返,到后面愈发荒唐的争储大戏,李二毕竟不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了,身心皆受到巨大的打击。
两个儿子的接连造反,多少会让人质疑自己。
李二是英明神武不假,但也是个人。
是人就会思考。
为什么他辛苦培养的太子,为臣为子,会有这般大逆不道的想法?另一个李佑,和李承乾比不得,分量差了十万八千里。
他的造反如果结合过往表现和外家姓阴来看,李二能够接受。
在经历一连串毁灭性的‘打击’后,李二面对有人密奏王仁祐与宋明洛存在不正当钱财关系时,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冷静。
昔年一点就燃爆的少年将军,被岁月洗礼地戴上了帝王心术的面具,他没有多余的表情,只问:“可有确凿证据?”
宋明洛在干什么他都不奇怪。
他甚至会好奇,她究竟能干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来。
毕竟看她过往言行,对造反谋逆一点没有‘畏惧心’,何况其他事。
“有。”
是一本账册被呈上来。
“嫁妆?”
“是,此事若非他家夫人察觉嫁妆被动,按图索骥地进行追查,哪里会想到如此荒谬之事?”
“多少年了?”
“十来年。每年都是这个数。”
李二嘴角扯了扯,居然升不起鲜明的怒意,明洛和他剖白过的内心和对钱帛的需求已深深映在他的心上。
宋明洛她向来如此。
见怪不怪。
他问责她,只会惹来她振振有词的狡辩,顺便阴阳他出身好,没吃过没钱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