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顾然然这作死的行为,彻底激怒了高阳。
以她对高阳这段时日的了解,怕是要出手收拾不知天高地厚的顾氏了,最好的法子是——
把她收入府中慢慢折磨,想怎么折腾都行。
婢女这时尚且不知道顾然然和明洛是‘老相识’,不然以她的心思打算,会投诚地更加彻底。
她去寻了姜圆悦。
这位血缘上和宋昭仪是姐妹的掖庭宫人,全然的奴颜婢膝,让干嘛就干嘛,一点主见思考都没有。
“你见过宋昭仪吗?”
婢女是高阳身边最得脸最得力的,寻姜圆悦说话一点不难。
“见过。”
姜圆悦如实道。
“她不认你这姐姐,还让你在掖庭谋生?”婢女皱眉。
“奴不在掖庭谋生能去哪里?奴……原本已经当了个小小女官,很知足了。”姜圆悦没提明洛。
这让婢女心中有数,她淡淡道:“看来她对你不错,你绝口不肯提她,是怕连累她吗?”
姜圆悦闹不懂对方的路数或者目的。
她以为是来刁难她的。
“不说话就默认了。”婢女伸手掸了掸衣襟上薄薄的尘埃,暗蓝色绣银线折枝五瓣梅的衣裳更加鲜亮了。
姜圆悦俯首道:“娘子请说。”
明洛千方百计让人送来一句话:不管公主让你做什么,你都照做,不用顾及她的死活,先顾好自己的小命。
“你写个信吧,就说……高阳要把你为原太子求情的事儿捅到东宫地方。”婢女亲自取过一把用旧了的白玉茶壶斟了一盏清茶递给对方。
姜圆悦理解了几秒钟的时间,睫毛轻轻扬起,如蝶翼扑扇,露出深幽如水的眼波。
“我写,但她信不信是两码事。”
“嗯,无妨。你记得署名我。现在就写。”
婢女估算着一来一回的时间是否充裕,以及高阳日常起居场景下的下一步动作。
别误了正经事,不然高阳肯定找她麻烦。
她的公主最爱找人不痛快,站在高位对下颐指气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