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着面前的古云,顿时呆若木鸡密道是给伤员撤退的,但三十多万钦天军做什么掩护伤员
古云缓缓点头道:“不错,其他没有受伤的钦天军战士,做受伤者的掩护我们从东北角突围,急行军迂回到原来的路线上,然后马不停蹄返回墨州,与从地道出来的友军会合”
这时,一名玄火部统领阿苏泷出列,拱手对古云道:“侯爷,为什么您不让精锐部队都从地道离开,保存实力呢”
古云听到这句话,不禁摇了摇头说道:“精锐部队正面突围,还有五成存活的希望,伤员呢,有几成一成都没有倘若我们的部队一夕之间全部消失,他们必然猜到伊犁要塞内有密道,到时候,我们谁也走不掉,通通都要被杀死被密道内若是依你们所说,精锐部队进入密道逃生,普通队伍佯装突围,吸引注意力,如此一来,对那些作为诱饵的战士们,不是太过残忍了吗还是说,你们也算是精锐部队”
古云说的话字字铿锵,只把阿苏泷等几个统领说得羞愧到面红耳赤,巴不得挖一个坑就把自己埋了,神木部统领战傲天却是边听边微微点头,显然很赞成古云的提议。
就在这时,议事厅中不知是谁小声说了一句:“那侯爷呢侯爷从不从地道走”很显然,这一句话是彼此小声议论的,但怎奈此时议事厅里的气氛太紧张,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众人的耳朵,这一句话就这样原原本本地出现在了每一个人的耳边。
是啊,侯爷走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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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平原侯古云国士无双,只要走得掉,日后定然有机会报一箭之仇,而且有句话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平原侯古云便是这一将,与他相比,这些统领,副统领倒只能算是兵了,就算他从密道离开,又能如何呢而且耀武星皇时期建立的伊犁要塞,里面留了一条密道,偏偏没有任何人知道,只有钦天军指挥使代代以口相传,为的是什么其实就是准备如果有什么不测,指挥使可以跑路,以后东山再起,否则为什么不把这个秘密告诉所有的统领只有指挥使一个人知道,那密道可以说,就是指挥使们的免死金牌,如今古云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所有人,已经是十分慷慨无私了,就算他从地道走了,也无可厚非
但是古云的回答却是:“不,我陪你们突围,如果突围的队伍里少了我,他们会起疑心的,而且少了一个星杰阶的武者,你们的行动会多出很多的阻力”
古云的两个理由,其实明显就是借口,但这两个借口就已经让很多在议事厅里的钦天军将官们热泪盈眶了,他们被古云的这句话给打动了,这是要陪他麾下钦天军的将士们出生入死啊,这是拿他的命在开玩笑啊
但是古云的脸上却是笑着的,没有一丝一毫悲戚的阴霾扯在他的脸上,就好像是在跟大家说,我陪大家吃晚饭一样简单
可就是这笑容,与周围那些虎目含泪的钦天军将官们,形成着莫名的反差
一时间甚至给古凡产生了一种心灵上的震撼,他几乎是鬼使神差地说道:“父亲,您从密道跟伤员走吧”
古云听到说这句话的竟然是自己的小儿子,顿时怒目瞪了古凡一眼道:“凡儿,你说的是什么浑话我若是从密道走了,这算什么这像什么”
古凡摇了摇头说道:“父亲,你修炼到星杰阶如此不易,何必枉费了性命”古凡边说边看着古云的脸,似乎是要从那一双怒目而视的眼睛里看出什么东西一般。“我与古羽留下来指挥大家突围即可,孩儿不才,但指挥军队的本事,应该不在父亲之下而古羽这些天也已经突破到了星魄阶,拥有了三条星云之力,与父亲的实力相差无几”
话音落下,所有的人都惊讶得合不拢嘴了,星魄阶三条星云之力的武者,简直就是闻所未闻,古今罕有的奇才啊原本以为平原侯古云的次子古凡是一个奇葩,想不到长子古羽竟然也是深藏不露的绝世高手
“不可能”古云想也没想,一口回绝道:“照你所说的,那我们父子三人合力突围,岂不是更加容易”
古凡盯着古云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父亲,我请您走,好不好”
“凡儿,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古云的眉头扭成了一个麻花,很显然,他对古凡这种无理取闹感觉非常得愤怒,但是他那刚刚皱起的眉头却霎那之间松弛了许多,因为他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去接应援军的前一天晚上,古凡来到他的房,劝他不要去的事情。
古云后来还是一意孤行去了,结果不但没等来援军,还惹来了这么大的祸事,若是当时不去呢,会不会反而比现在好一点呢但是古云转念一想,如果自己接到了高太尉的手,却不出兵接应他,那就代表自己有二心,援军也根本无法进来,到时候情况也不不会比现在好多少只能说,设计之人,这一招太过阴毒了,无论古云去还是不去,都是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逃都逃不掉。
古云毕竟是久经沙场的宿将,更是参悟天地造化的修炼者,自己这个次子天赋异禀,莫非真的能够看破一些因果不成
那他此时苦苦劝我不要插手这一场大战,难道钦天军果真逃不出去吗
钦天军当真要溃不成军吗
古云在心里不禁“咯噔”一下,竟是怅然若失。
却听得古凡缓缓地说道:“父亲,你不必担心以后的史官会对你口诛笔伐,因为你付出的代价是唯一的两个儿子”
一语落下,众人哗然。竟然竟然连古凡都如此悲观了吗
古云终于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我若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而且凡儿你毕竟还年轻,不知道朝廷对于我们这些大败而归的将领都是怎么处置的”
古云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褫夺爵位,发配充军已经算是最轻的,大多都要治罪处死我若回去,一死定然不免,凡儿你又何必拦着父亲作为一个军侯光荣地战死沙场呢”
“父亲”古凡似乎还想说什么,那眼泪却是再也制止不住了,如断线的珍珠一般簌簌落下,想再开口,却已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