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那家伙果然来找她了。
他屏退左右,做贼一样摸进来。
数日不见,再看见这家伙,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些想哭,连撇过脸去,死也不能让那家伙看见。
他倒是非常直接,大步过来抱起自己便不放开。
观音听着他粗重的喘息,只觉整儿人都晕乎乎的。
“我们去床上!”他喘息粗重,直来直往。
自己竟也鬼使神差答应了一声:“嗯......”
.....
殿外冰冷,殿内火热,观音紧紧抱着那恶人,紧咬他的肩膀。
想将心中的委屈和愤怒都狠狠还给他。
原本她应该在代国的皇城里,以皇妃的身份。
如今她也进入了代国的皇城,却是另一种身份,以她做梦都想象不到的方式。
彩云散去,月华重现时,观音安静窝在他胸膛前。
整个人还在惊涛骇浪中没有回神。
赵立宽突然问她:“你想回辽国吗?”
观音鼻尖微动,猛吸口气,心里不知道哪来的火气,刚想说却听那家伙道。
“不过就算你想回去,我也不放你走。”
观音莫名松了口气,嘴上却依旧强硬:“恶贼,如果我能回去,一定让父皇发大军为我报仇。
我要把你......”
她顿了一下:“把你拴起来,作我的走狗!”
那恶人不以为耻坏笑,“那不用以后,现在就来吧。”
“无耻!”
......
九月二十六,威福军司以南的高崖城下了一场小雨。
这是一座小城,平时只能驻扎数百人。
位于威福军司以南三十里。
过去几十年间,一直是代国与大周对抗的前沿。
自此往北八十里,向来是双方几十年来的交战区,你来我往,从来没有哪方能实控。
两个月前,南面前线镇戎军团练使杨耀祖收到朝廷兵部命令,令其北上进攻威福军司,为朝廷北面由赵立宽率领的禁军策应。
团练使杨耀祖不敢违命,领一千五人北上。
他们小心翼翼,沿清水河畔行军,一路上竟无人抵挡,直抵高崖城。
原本数百驻军的城内只有十几人看守器具,他们居然轻而易举就拿下。
过去七八年,他们最远一次也就进军到高崖城南十里左右的村庄。
从没想到这回能打得这么顺利。
之后他们就据守此城。
期间北面代国威福军司也派出数百人南下,与他们在清水河边对峙。
之后两个月,双方偶有摩擦,但一直没大战。
到半个月前起至今,他们甚至都没见过代军的踪影。
杨耀祖搬了把胡床躺在城头,遥望远处蜿蜒清水河,慢悠悠哼着关中小曲。
城外扎了两处营寨,封锁清水河东西两岸道路,控制唯一的石桥。
部署颇有章法,扼断南北通道,如果代军来攻,即便战事不利,至少可保一侧通道,徐徐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