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胡初乘通红的双眼,和微颤的手指,猜出他大概成了他的出气筒,可李霸胸口也憋了一口气,咆哮道:“胡初乘,你以为我有能力拦着么来麟做过什么,我连根毛都不知道,更不知道秦老头是替来麟出面的,那会儿嫂夫人遇害,我压根儿不知道那五人的存在,我也是被蒙在鼓里的,你知道不知道你心中悲痛,我心中何尝不憋屈呢”
红眼瞪着大眼,白脸对着红脸,僵持了近一刻钟,两人才缓和下来。
“叔叔,不要朝我爹吐口水,我会生气的。”至此还不明所以的胡笑可,跑到李霸身侧,拉着他的衣角,鼓着嘴威胁道。
这话一出,顿时令院子里的气氛变得古怪了些,悲伤中带着一丝欣慰,愤怒中带着一抹惊愕,总之,令三个成年人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
“既然来了,就在这里吃东西好了。”李霸难得一见地气道,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第五五章暴风雨前的宁静二
一场不必要的打斗,在胡笑可的“威胁”下,在李霸的热情招待下,化为无形。哭过闹过的胡初乘,变得非常沉默,不是那种憋着悲伤的沉默,只是不喜欢话常陷入沉思。
不得不,李霸长期一人生活,烧菜的手艺还蛮不错的。在他全速操作下,半时就出炉了三锅美食,趁着重新烧米饭的时机,金破、李霸、胡初乘围成一桌,默默地喝着酒。
酒过三巡,胡初乘的话渐渐多了起来,讲他和妻子的故事,讲他们筹划的将来,等等。胡笑可乖乖地坐在一旁,虽然想到死去的娘亲,泪水还是不可收拾的落下,可平时还是更多时候,该笑的还是会笑的。
畅谈到深夜,金破背着睡过去的胡笑可,李霸搀扶着喝醉的胡初乘,穿过不少巷子来到了胡宅。让二人睡下后,李霸打着哈欠回了家,金破看了看胡氏父女的房间,犹豫了一阵,最后还是留在了胡宅。关好大门,从胡初乘房间里取了一床薄被,金破盘腿坐在大厅里,一边修炼着,一边谨防胡初乘醒来犯糊涂。
一夜无事。
翌日,寒风习习,阳光迟迟未到,冬日的寒潮来袭,弄得宁山城各家各户措手不及。
胡初乘揉了揉沉痛的脑袋,打开房门,却见金破裹着一床薄被,盘膝而坐,表情怡然自得,当即心中一热。轻手轻脚地走出房子,胡初乘看着对面厨房的餐具发了会儿呆,这才走出家门。
金破长长地呼呼一口浊气,顿时觉得神清气爽,睁开双眼,瞧见房门大开,立刻跳起,进去一看,哪里还有胡初乘的身影胡笑可倒是还睡得香甜。
正欲开门去找,大们被人打开,金破跑出去一看,正是出门买早点的胡初乘:“金破,你醒啦,这是早点,趁热吃。我去把可可叫醒。”
放下手中的一袋包子和一碗豆浆,胡初乘走进房间,轻声唤醒胡笑可。看着一切恢复如常的胡初乘,金破欣慰的笑了。
时光如白驹过隙,简单快乐的生活过去了一个月。这日已是金破来到宁山城的第六十六天,一场大雪将整个宁山城包围覆盖得一片白茫茫。
“金叔叔,你看,我堆的雪人怎么样”胡笑可穿着厚厚的棉袄,以及防水的牛皮雪地靴,拉了拉金破的衣角,指着墙角一尊只到金破膝盖的雪人,乐呵呵地道。
金破走过去,蹲下仔细打量了一遍又一遍,点头赞道:“可可堆雪人的本事很厉害,可可,你觉得她像谁呀”
“娘”胡笑可毫不犹豫地回答,双眼专注地盯着雪人,眼眸中带着三分喜悦三分兴奋四分怀念。一个多月以来,在胡初乘的爱护下,胡笑可早已接受那份事实,走出了失去母亲的悲痛。
“可可,你看叔叔给你带了什么东西”正着话,院门口走进来一人,拎着一只装满东西的篮子,冲胡笑可大笑着。
“金叔叔,是王叔叔来了。”胡笑可微笑着对金破了一声,便撒腿跑过去,还着:“王叔叔,你来啦,给我看看是什么东西”
“可可,慢点,心摔了。”金破喊道。
这会儿工夫,胡笑可已经跑到了王承的身边,后者单手抱起她,另一只手则提起篮子给她看。胡笑可乐了:“王叔叔,萝卜,是萝卜,我最喜欢吃的,谢谢王叔叔。”
走到近前,王承问道:“赵明明他们来了没有”
金破看了看满满一篮的萝卜,道:“没呢估计在半时应该能到,胡大哥出门买些鱼肉去了,等他们过来,就可以开始烧菜。这回可要好好尝尝为兄的手艺啊”
“可可也要尝尝”胡笑可稚嫩的童声比王承出现的还要快。
再过几天就是除夕之夜了,胡初乘提出几兄弟坐在一起好好吃一顿,出门到酒楼去吃,好是好,但不过温馨,所以他就提议所有人都到他家集合。接着,金破就自告奋勇地提出烧菜的任务交给他,当初可把胡初乘等数人惊了一跳,毕竟金破的身份隐约是名少爷,何须亲自到厨房动手烧菜不过众人拗不过金破的坚持,因此,就这么定了。
大约半时之后,胡初乘赵明明许一灵三人一起出现在院中,把买了的带来的材料统统交给了金破。胡笑可交由王承照看着,而剩下的三人围在厨房间,看着金破动手做菜。
金破虽算不上好厨师,但身份一有名厨师的儿子,耳濡目染之下,水平相当不错。那一手刀法,那一手铲法,娴熟的不得了,看得三人双眼放光。
当夜色降临的时候,金破已经烧完十个菜,四荤五素一汤,鱼肉蔬菜全部到齐。六人围在桌边,看着一桌子丰盛的菜肴,四大一统统对金破竖起了大拇指,尽管还未尝一口,但每样菜式色香味皆有,光看光闻就知道不差。
片片雪花无声落下,胡宅院里传出阵阵欢声笑语,推杯过盏间,已是晚上八点。
离着胡宅不知多远的一间宅子里,十数人齐聚一堂,统统穿着黑色劲衣,手里拽着一块黑巾。被围在当中的中年人眉清目秀,年约三十六七,留着两撇八字胡须,不是袁轻又是谁
原来,这伙人就是连夜赶路的魔夜城稽查队队员们。
“袁将军,这段时间,金破经常跑进胡初乘的家里,倒不见其离开的意思,多半是打算在宁山城过年了。”五短身材的某人恭声道。
“刘奇,这么长时间以来,魏破那家伙没发现你在监视他”袁轻微皱着眉轻声问道。
刘奇摇摇头。
袁轻接着道:“这回,我们务必做好计划,现在我们一共有二十人。吴一涛,陈志为,王松厉,于凡,你们各自带领三人,剩下的三人跟我。陈志为、于凡、吴一涛,你们三队围宅,王松厉,你随我进入胡宅,抓捕魏破记住,未免节外生枝,其他人不得随意杀死,打晕即可,否则因此两城发生大战,我们几条命可担待不起。事成之后,速速离开宁山城不得逗留”
“是”声音不大,却十分整齐划一,铿锵有力
胡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