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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令出天龙山 曾经恩怨(18)(2 / 2)

三位长老与尤俊几人相跟着离开了房间。

“住持,您为什么如此相信在下?”只剩两人以后,李凌霄问天慈住持。

“阿弥陀佛!老衲不是相信李施主,而是相信天启师弟。他多次提起你,对你推崇有加,老衲自然信得过。”天慈住持回道。

“住持,刚才人多不便多言。天启大师临终前留下一句话,言说让在下提防唐帝,不知何意?”李凌霄再次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天慈住持陷入了片刻沉思,然后摇了摇头说道:“阿弥陀佛!天启师弟精通六爻占卜,自有他的深意,老衲不能窥得天意。李施主自当小心便是。说到六爻占卜,老衲倒是想起一事。此事与唐帝、白马寺均相关。只是不知是否与师弟的提醒有关。”

“住持请讲。”

“唐帝李从珂素来与白马寺住持交厚,他能登上皇位,盖因天启师弟的一卦。”

这倒是令李凌霄心中一惊。

天慈住持继续说道:“那时,闵帝李从厚既无治国之能,又宠信佞臣,逼得李从珂于凤翔叛乱。天启师弟应白马寺住持相求,私下占卜一卦,说李从珂有天子命。这本是私下卦事,不易外传,更不可泄露天机。没想到,白马寺住持将此卦广散洛阳城。洛阳百姓多对白马寺信奉,知道这消息是从白马寺传出,人人皆信以为真。朝野上下对李从珂极力支持,致使他不费吹灰之力,顺利攻入洛阳,登基为帝。登基之后,李从珂推崇天启师弟是大德高僧,佛法高深,曾私下命令鸿胪寺,考虑任命他为洛阳各寺庙的方丈。消息一经传出,引得白马寺住持极为不满。”

“住持,在下愚钝,不知住持与方丈有何区别?”李凌霄问道。

“阿弥陀佛!李施主有所不知,住持可历任接续,只负责管理一座寺庙的日常事务。而方丈可由朝廷的鸿胪寺任命,管理一座甚至更多寺庙,不但司职管理,更重传经布道,弘扬佛法。”

李凌霄恍然,心说原来如此,怪不得白马寺住持会心生不满。一旦天启大师当上洛阳各寺庙的方丈,便对白马寺有了管理之责。

“此次天启师弟与李施主你们抢得传国玉玺,怕是唐帝真要册封了。唉——,此间却遭此变故,实为遗憾。”天慈住持长叹一声。

李凌霄同样暗自神伤。

但李凌霄细细琢磨,从中却寻不出一丝头绪,觉得与天启大师的提醒毫无关联。

“住持,天启大师身负内伤而回。归来后,伤势如何?”

李凌霄一直不愿相信,天启大师武功如此高强,怎会轻易便被人所害。难道他的伤势又加重了不成?正是有此一惑,他才有此一问。

“阿弥陀佛!天启师弟回来后,确实负有内伤。老衲不懂武功,不知伤势如何。期间与木婉清女施主曾离开过一次,但当日便回来了。然后一直在这西厢别院调理疗伤。虽未治愈,但日有好转。却不想出现如此变故。”

李凌霄自然知道,天启大师与木婉清离开那次,一定是去了天龙观。

李凌霄知道从天慈住持这里不会得到答案,便说道:“住持,在下以为,大师之死,定是故人所为。当时,他的哑穴被封,或许还有其他穴道被封。若论天启大师的身手,不是故人,很难从大师背后点中穴道。”

“阿弥陀佛!罪孽啊!”

“住持,我还有一事相询。”

“施主请讲。”

“如果从中原前去北地,何处是必经之地?”

“施主要去北地?”

“住持,实不相瞒,有一个故人要去北地,我想前去相送。”李凌霄没有言明。

“阿弥陀佛!老衲所知,雁门关是必经之地。但是李施主,雁门关是石敬瑭管辖之地,你曾在柳林一战,是否方便前往?”

天慈住持的答案与自己所想一致,看来只有前往雁门关了。

“住持,当去必须去。不知去雁门关需多少时日?”

“老衲也未曾去过。据说,乘马需要两三日路程。如果步行,途中施主再躲避晋军,时间就不好确定了。”

“谢住持!”

他们在西厢别院简单用过斋饭,暂时安顿了下来。

入夜,窗外山风怒号,松涛阵阵。天慈住持带领一众僧人为天启大师守夜诵经。李凌霄一同守夜。半夜时分,忽然外面有人大喊:“走水了,走水了,快来救火。”

此时夜深,天慈住持等大师因年事过高,已回寺庙休息。只有李凌霄、尤俊和四名年轻僧人在西厢别院守夜。一听外面“走水了”,他们赶紧出了房间。只见第一进的房屋上方火苗四窜。恰值北风凛冽,山间更是风大,火势在迅速蔓延。这时候,已经有很多僧人从寺庙赶了过来,拿着木桶、扫帚等家什开始救火。尤彩、阿克她们也都从第二进的房间里冲了出来,跟随着李凌霄等人一起救火。好在只是一个堆放杂物的房间起火,等到天慈住持他们过来后,已经扑灭了火势,只有余烟在山风中飘摇。

“不对,这是人为纵火。”李凌霄看着杂物间窗台下的一堆灰烬,笃定地说道。

看现场情形,应是事先在杂物间的窗台下堆放大量易燃物,燃烧起来后,引燃窗棂和窗户,再导致杂物间被引燃。否则,不会在窗台下有如此多的灰烬。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天慈住持也有所发现,口宣佛号,但声音里听不出悲喜。

“为什么会人为纵火?纵火为什么只是点燃这杂物间?”当李凌霄想到这里,猛然心里一激灵:“难道是声东击西之计?”他心生不祥预感,可能与天启大师有关。

他迅速地奔向存放天启大师遗体的房间。当他推门而入之后,一时呆愣在了原地。

天启大师的遗体不翼而飞。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尾随在身后的天慈住持,不住地宣着佛号,语气里有着显而易闻的愤怒。

一众人等都沉默着,不知说什么才好。众人看向后窗,后窗只是下午进行了简单遮挡,并未及时修缮。此时,遮挡物已经掉落,山风从破窗处汹涌而入。显而易见,尸体是从破窗被偷走的,而后从后山逃之夭夭。

“李施主,劳烦你到后山转一转。如果被人掳掠走了尸体,或许可以寻到蛛丝马迹。天龙寺没有一个武僧,帮不上什么忙。”天慈住持恳请说道。

李凌霄点了点头,直接跃出后窗。

松涛阵阵,松枝摇摇,如泣诉,如呜咽,哪有什么人迹可寻。此时此刻,即便有人发出响动,亦被山风遮挡。但是,他没有放弃,施展开轻功,向后山一处羊肠小道追了下去。当他追了将近一个时辰,仍然一无所获。没办法,他只能颓然地原路返回。

“阿弥陀佛!人已死,掳掠这尸体又有何用?”天慈住持见李凌霄颓然而回,便怅然说道。

这也是在场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忽然,阿克冒出这么一句话。

天慈住持与李凌霄互相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他们认可阿克的说法。或许是暗杀之人并不放心,掳掠走了尸体,为了验明真伪。

尸体不翼而飞,自然无需再守夜,众人便各怀心事地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李凌霄向天慈住持告辞,并承诺一定找到杀害天启大师的凶手,一定查明天启大师尸体的去处。

木婉秋没有随行,说家中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否则,不会飞鸽传书将木婉清召回。李凌霄带着尤俊、尤彩、阿克、尤焕,一行五人向北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