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的嘴巴张成了“o”型。
她这次出门，全部身家加起来，也才不到两万信用点，还是她省吃俭用了好几年的。
看着女孩手足无措、泫然欲泣的样子，陶然心中最后的犹豫也消失了。
他把这个无辜的女孩拉下了水，就有责任护她周全。
至少，在将她安全送到目的地之前。
他敲了敲桌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那两个武者正准备继续恐吓，却对上了陶然墨镜后的视线。
陶然虽然没有说话，但一股凝如实质的冰冷杀气，如同出鞘的利剑，瞬间锁定了两人！
那杀气，是他斩杀七品宗师，从死亡中凝练出来的气息！
络腮胡和瘦高个脸上的笑容僵住，全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
他们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头洪荒凶兽盯上，只要敢多说一个字，下一秒就会被撕成碎片！
两人脸色煞白，迅速缩回了自己的座位，端正坐好，恨不得把自己塞进地缝里。
做完这一切，陶然才重新看向温晚。
“你想进城？”
“嗯！”温晚用力点头，像个寻求帮助的小动物。
“我能带你进去。”陶然语气平淡。
“真的吗？”温晚的眼睛里又燃起了希望。
“不过……”陶然话锋一转，墨镜下的目光似乎变得贪婪，“我不是做慈善的。带你进去，需要收费。”
他必须演好“贾善良”这个角色。
一个独来独往，唯利是图的流浪猎人。
“收费……要……要多少？”温晚小手紧张地攥着自己的衣角，怯生生地问。
她生怕对方也开出一个十万的天价。
陶然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天，一万信用点。”
“从现在开始，到你安全进入黑石城，见到你的老师为止。”
“一万？”
温晚愣住了。
这个价格，虽然依旧很高，但相比于刚才那遥不可及的十万，似乎又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旁边的络腮胡和瘦高个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嘲讽。
“呵，小子，吹牛也要有个限度。就凭你？带人进黑石城？你当城门是你家开的？”
“一天一万，你怎么不去抢？我看你是想骗小姑娘的钱吧！”
陶然没有理会他们的聒噪。
他静静地看着温晚，等待她的回答。
温晚咬了咬嘴唇。
她看着眼前这个气息冰冷的男人，虽然他戴着墨镜，看起来不好接近，但刚才他递过来的那杯热水，和现在平静的眼神，都让她感觉，他不是坏人。
而且，她没有别的选择了。
“好！我答应你！”温晚下定了决心，“不过……我身上的信用点不够，能不能先欠着？等我见到老师，马上就还你！”
“可以。”陶然点了点头，干脆利落。
他要的，从来都不是钱。
“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
温晚长舒一口气，脸上终于露出了真诚的笑容。
那笑容，干净又纯粹，像雨后的阳光。
好人卡？
陶然在心里自嘲地笑了笑。
不，我不是。
我只是一个，踩着你们的眼泪和悲伤，一步步走向复仇深渊的……混蛋。
他收回目光，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不再言语。
一场简单的交易，就此达成。
温晚看着他冷峻的侧脸，心中充满了感激，也有些许好奇。
这个人，他真的有办法，带自己进入那座戒备森严的城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