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森的能量虽然美味,但量太少,如同精美的开胃小菜,根本无法满足他这具由纯粹负面能量构成的躯体的核心消耗。他开始感到一种源自本能的越来越强烈的饥饿感。
这种饥饿感与人类的饥饿不同,更像是一种对混乱、恐惧、痛苦等负面情绪的原始渴望。
一天晚上,伊森和塞拉斯在客厅看一部节奏舒缓的纪录片。
珀西照例靠在伊森身边。纪录片里恰好播放到一群角马被鳄鱼拖入水中的画面,伴随着角马的悲鸣和挣扎的血腥镜头。
塞拉斯敏锐地注意到,一直安静得像个人偶的珀西,身体几不可查地绷紧了。
他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蜷缩,指尖甚至泛白。那双空洞的黑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了塞拉斯能清晰捕捉到的情绪——极度专注的兴奋和渴望…如同美食家看到了期待已久的主菜。
但这神情只出现了一瞬,当伊森因为不适而移开目光,并下意识地拍了拍珀西的手背安慰他时,珀西立刻恢复了那副受惊小鹿的样子,甚至往伊森怀里缩了缩。
“不怕,珀西,只是电视。”伊森柔声说。
珀西把头埋在他臂弯里,闷闷地“嗯”了一声,贪婪地吸收着伊森因这轻微恐惧而产生的更加“可口”的能量波动。
塞拉斯的心沉了下去。他几乎可以确定,珀西对暴力和痛苦有着非正常的兴趣。这绝不仅仅是“反社会人格”倾向那么简单。
为了验证猜测,塞拉斯开始有意无意地“刺激”珀西。
他会“不小心”将水洒在珀西刚拼好的模型上。
他甚至在一次只有两人在厨房时,状似无意地提起一些耸人听闻的罪案新闻,观察珀西的反应。
珀西的应对堪称教科书级别。
模型被毁,他露出委屈又克制的表情,默默收拾,绝不抱怨。
听到罪案新闻,他则会表现出适当的恐惧和不适,完美符合一个敏感少年的反应。
但塞拉斯没有错过,在他转身的瞬间,珀西眼中那转瞬即逝,冰冷如同毒蛇般的恶意
那恶意并非针对事件本身,而是直接指向了塞拉斯本人。
这小子,知道他在试探他。而且,他被激怒了。
被毁的模型碎片:我是无辜的!你们人类的战争为什么要波及我。
厨房的刀具架:气氛不太对…那小子看塞拉斯的眼神…让我有点发毛。
珀西的核心因被挑衅而躁动,能量翻涌,这个叫塞拉斯的‘阻碍’…真碍事。好想…撕碎他。但是…伊森会生气…会变得‘不好吃’…要忍耐…
一周的同居时间很快过去。
塞拉斯收集到了一些可疑的间接证据,但没有任何可以直接将珀西定性为“危险”的决定性证据。
而珀西在伊森面前,依旧是那个依赖他、乖巧羞怯的“弟弟”。
伊森甚至私下对塞拉斯说:“你看,珀西在这里适应得很好,他没那么可怕,对吧?他只是需要时间和正确的引导。”
塞拉斯看着伊森毫无防备的脸,无法说出那些阴暗的推测。他只能更加严密地监控,等待珀西犯错。
而珀西,一方面享受着伊森这道“可持续美食”,另一方面对塞拉斯的敌意与日俱增。他的饥饿感也在累积,仅靠伊森的微量能量和普通食物,越来越难以压制。
他需要更多的“营养”,或者…需要想办法解决掉那个不断找麻烦的塞拉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