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书册正是他留在这里的，对于上一世他弄到的一些偏门功法的研究注解。
他僵硬的挑起唇角，作出惊讶的样子：“仙尊？您怎么突然来了，弟子都没来得及好好迎接。”
“当不起。”薛凝光“啪”的合上书册，清冽的眸子朝他望过来，好像一下子戳穿了他这虚伪的皮囊，直接看到心窝里去。
“为师竟不知你如此有能耐，竟然能当上百战盟的首领，真是厉害。”
赵凡霍然抬头，瞳孔大震。
这句话信息量太大，一时之间他竟然不知道是应该先惊讶师尊对他自称“为师”，还是先惊讶师尊居然知道他就是印苍。
“收起你那表情，赵凡。”
薛凝光站直了身子，垂眸睨着他。
“刚才那册子上记的，都不是这时候出现的东西……你也重生了？”
赵凡吞了吞口水，脑中繁乱的思绪终于理顺了些。
师尊看了他的手记，就能猜出他是重生的……
所以师尊也重生了？
他惊喜的站起身子，上前一步，朝着薛凝光展开双臂，竟然是想要来抱住她。
薛凝光皱着眉将他隔绝在一米开外，严肃道：“好好说话。”
赵凡这才收敛了些，迫不及待的解释：“师尊，上一世我最后杀了妖王，替您报了仇！徒儿不负您的教导……”
话没说完就被薛凝光打断：“你真当为师不知是谁害得我吗？”
赵凡一下子卡了壳，嘴唇翕动片刻，嘴硬道：“师尊……徒儿不明白您的意思。”
“那我就明说。”薛凝光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在和妖王对战时，一身修为全都凝为一线，朝着你所在的方向流去……你要如何解释？”
屋里安安静静。
赵凡却觉得身上负有千斤重担。
是薛凝光的威压，正在一层一层的施加在他身上，压的他喘不过气，只能弯了身子，单膝跪在地上来缓解压力。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赵凡垂着眸，思索片刻，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是因为一件神器。”
威压骤然消失，薛凝光看他的表情也柔和了三分。
赵凡仰起头，目光诚恳。
“徒儿年幼时无意间得到了一件神器，已经融入灵府。”
“它……可以吸取方圆十里范围之内修为最强之人的力量，当时徒儿以为妖王的实力在您之上，所以才敢用这件神器的。”
这话半真半假，他之所以把神迹说成神器，是因为现在修仙界没人能做到强行从一个人的灵府中剥离神器。
就像薛凝光灵府中的阴阳镜，除了她自己，外人是拿不到的。
即使杀了他，神器也会跟着销毁，休想拿到。
所以只要他说这是神器，并且已经被他融入灵府，薛凝光自然就歇了抢夺的心思。
换个方向想想，若是师尊真的想要……恐怕还得来讨他欢心。
想到这里，赵凡没忍住弯了弯嘴角。
薛凝光一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这家伙脑子里在想什么。
不过今日她自爆身份的最终目的不是这个。
她轻咳一声，正色道：“你是怎么死的？”
赵凡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薛凝光说的是上一世。
“我……我是为您报仇的时候，被妖王算计，死在爆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