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成功出府,无需再冒险去浔阳!”云樾皱眉:“那地方不适合你去。”
“我虽然出府,但现在不适合消失,否则兄长你以后都会被瑯铮玉府通缉。”
“那是我的事,你的任务已经完成!立刻回去找祖母。”
云昭果决地摇头,“请让我有始有终,无论如何我不会走的。”
当初她之所以假扮兄长除了要追查兄长的下落之外,最迫切的便是要避免兄长落得一个逃奴的罪名。
都走到这一步了,没必要功亏一篑。
云昭只是淡定地把从玉公书房搜罗到的密信交予云樾。
“这些是我在玉公书房密室弄到的,它能侧面证明玉公和周晦确实有联络,若是能找到周晦,这些书信便用不到,但是找不到周晦,它们就会成为关键证明。
书信兄长收好。
至于我,兄长不必担忧,到了浔阳我自然会找办法脱身,届时,我再去寻你们。”
当然,云昭没让云樾换回还有一个原因。
她的腿脚已经好了,但云樾余毒未解,仍旧坐着轮椅。
若此时换回,必定会引起部曲的怀疑。
再者兄长的身体必定不能长途跋涉,所以这番下放,只能她来代劳。
“我明白兄长心疼我,但现在不是婆妈的时候,别忘了我们的目的是为父亲正名,兄长可以为父亲隐忍三年,而我只是吃点流放的苦,算得了什么。
再者,这一路顶多舟车劳顿些,我们当年随祖母逃荒不也这么过来的么。
兄长不要废话了,快些找到周晦才是正事!”
云樾无奈点头,匆匆离开。
临走时还交给她一把匕首,让她防身。
云昭收了。
虽然她已经有连弩,但这是兄长的好意,不收,兄长必定不会放心。
云昭把匕首藏到小腿用布绑牢固,这才重新坐回原地。
部曲醒来先是愣了一下,毕竟他们在守夜,结果几人都睡着了,这成何体统。
接着几人便警觉地看向柴房,一个人睡着还能说正常,几个人都睡了必定就有诈。
几人生怕云樾逃离,火急火燎推开了门。
结果云樾睡得四仰八叉比他们还酣。
几人对视一眼,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就这样,云昭一路又听话又配合,不管是吃糠咽菜还是睡柴房马厩,她都照单全收,压根不吵不闹。
识时务程度让几个部曲都有点适应不良。
毕竟无论是大郎君还是少郎君,那都是难伺的主。
虽说赘婿算不得主人,但这几年锦衣玉食精养着,还以为他多少也惯出了点臭毛病。
结果……好带得很。
当然,众人也不是那种会拿乔的,你明事理,大伙自然也懂办事。
这一路非但没有为难他,反而越发照拂起来。
譬如再去驿站就不再让他睡柴房,而是给了他一间普通房。
毕竟云书郎睡普通客房他们也能睡隔壁不是。
能舒服些上路,谁喜欢折腾啊。
……
不知不觉走了半个多月,越往西路上就越荒凉,流民也越来越多。
他们这一行颇为显眼。
毕竟大部分人都往南逃,只有他们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