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尘师太道:“红衣施主,把你身旁的这位施主扶到床上吧。”
这回,红妩娘听到宁尘师太的语调慈祥至极,充满了善意,一点儿也让她感受不到刚才语气的沙哑与冷漠。所以,红妩娘的心再次也平静了下来,并将奔马飞腾扶到了床上。
宁尘师太摇了摇手上的拂尘,缓缓地走到了红妩娘的身前,道:“你是不是想知道这是哪里”
其实,红妩娘真的很想知道这是哪儿,但与之相比,她更迫切地想要知晓奔马飞腾身体上的毒到底能否祛除,他到底有没有得救,因为在这一路上,红妩娘越想越感觉到,奔马飞腾的呼吸逐渐地减缓,而且有时还猛然骤停,他的身体冷热舛错,这令红妩娘更加惶恐不安了。她很害怕奔马飞腾会有什么意外,甚至比明知道自己要死的心情还要恐怖。
红妩娘回视可一眼平躺在床上的奔马飞腾,摇了有熬头,叹道:“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他还有没有得救。”
宁尘道:“他对你很重要”
红妩娘点了点头,道:“没错,或许我对他的生死要比我自己的还要在意。”
宁尘道:“看得出来,否则以你的冷静是不会急躁地与我的弟子大动干戈,亟亟地来找我救他,而且你还能寸步不离地扶着他同我到这个地方。”
红妩娘不语,因为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现在的她满脑子都是救奔马飞腾,其余的那些未解的问题,问不问宁尘师太,她会不会回答这一切的一切,在红妩娘沉沉的心中已化成了风云雨露,变得无所谓了。
然而,宁尘师太又问道:“他在你心中的地位已经超过了飘香剑客”
红妩娘听到了黎顾雏,不禁怦然一动,无论怎么说,黎顾雏在她心里终归是敏感的,她对黎顾雏有刻骨铭心的爱,又有挥之不去的恨,但所谓的恨,红妩娘也深知是由对他至死不渝的爱而产生的。
沉默良久,宁尘也不语,她似乎很迫于知道此问题的答案,也许那个答案是宁尘师太救不救奔马飞腾的关键。宁尘虽然没有明说,但从她的眉间,红妩娘似乎已经察觉到了她的想法,她也觉得自己若再不回答,两人将会彻底的无声无息地僵在了这里。
俄尔之间,红妩娘叹息道:“或许吧,宁尘师太,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求求你,求求你救他吧,他不能死”
红妩娘越说情绪越激动,眼泪刹那间夺眶而出。宁尘不忍看到这一幕,于是用手拭了拭她满眼泪珠,并一把搂住了她,想给予她心灵上的慰藉。红妩娘也用手抱住了宁尘,因为他需要别人给自己依靠。她原本就是一个柔弱的女子,是现实命运的不幸,才将她置于一个水深火热的境域,为了生活,为了童时一句承诺,她活着,她坚强而吃力的生存着。
她扶在宁尘师太的怀里哭泣了一会儿,随着啜泣声的逐渐变缓,她的心也开始渐渐变得平静。其实,她更明白,在这间不容发的时刻是由不得自己哭泣,自己满腹伤惘无所顾忌的释放的,她还要坚强,若不想让奔马飞腾死,自己就不能有太多的抱怨。
正因为红妩娘清楚这一切,她缓缓地从宁尘师太的怀抱中走出,即使宁尘的怀抱很温暖,让红妩娘找到了她别了十五年之久的慈母给予自己的温暖。
红妩娘打量着宁尘此刻严峻的脸庞,她没有回避什么,在这个时候,她无须回避什么,生死一瞬,全由天定,刹那间,红妩娘的心变得豁然而超脱。或许,她与佛门中人相处久了,在潜意识里,她自己也学会了放松自我。
红妩娘顿时舒展了一下眉目,硬生生地笑了笑,道:“怎么,宁尘师太,他,他还有救吗”
宁尘师太的回答出乎了红妩娘的预料,她的回答太过肯定,肯定的让红妩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的回答只有一个字,但是是红妩娘迫切想听的一个字:“有。”
红妩娘的心里顿时变得兴奋,她的眸子也在刹那间变得雪亮而透明,她将头转向了奔马飞腾,然后匆匆地走到他的身边,用手触摸着他的脸道:“你,你有救了。”
就在红妩娘兴奋的忘乎所以的时候,她忽然听到一声拉的好长的喘息声没,这一声长喘,又使红妩娘的内心急剧地波动起来,她的神色变得愀然,她疾首蹙额,她的心好害怕,她害怕刚有的希望又化为了失望的沮丧感。她知道宁尘师太还有话对自己说,她从宁尘的眉宇间也感受到了,想救奔马飞腾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有可能要付出生命这样的惨痛代价。但红妩娘并没有先问她到底有何难言之隐,其实,红妩娘并没有那样的勇气。
宁尘师太道:“九寒七煞毒毒性至烈,我见少侠的毒性已经遍及全身,迄今也只有一个人可以救他,冰域狂魔。”
“冰域狂魔”听后,红妩娘陡然一惊,并失声地说出了他,因为这个名字在江湖上让好多人都害怕,他是江湖的前辈。但自与郎六一战后,至今下落不明,固然,红妩娘一听要找他,她的希望也瞬时化为灰烬了。在江湖上,好多绿林高手找寻他多年,但还是音训不明,何况奔马飞腾已命在旦夕,自己又是一介堕入风尘的女流之辈,有怎可能轻易地找到他呢
红妩娘一声惊叫后又变得沉郁不语,她失落至极,她也有种痛不欲生的感觉。
宁尘看出了她的所想,于是说道:“倘若我不知道冰域狂魔的下落,我就不会带你来”
尚未等宁尘说完,在红妩娘的眸中再次灵光一现,瞪大了双眼,急道:“什么,您知道冰域狂魔的下落,那么他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他。”
宁尘道:“那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红妩娘听后,刹那想起了刚才在路上看到的一些可怕的情形,那些东西至今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