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洗澡,那是洗了相当长的时间……
直到天都微微露白,宋青书才被张无忌抱出浴桶。张无忌细心地擦干他的身体,可宋青书却拂去他的帮助,勉力穿上新衣,淡淡对他道:“你也换上衣服吧,过一会儿六叔六婶他们就要出来给太师傅敬茶了。”
张无忌知道师兄又开始不能接受事实,重新缩回壳里去了。但他也不能迫他太急,昨夜已经是让他们的关系在身体上更进了一步,但精神上他还不能苛求师兄一下子就转变过来。
所以他乖乖地听从了宋青书的话穿好衣服,不过还是很担心师兄的身体,他看着歪在床上闭目养神的宋青书,关心道:“师兄,你要不要睡一会儿?”
宋青书睁开双目狠狠地瞪了精神奕奕的张无忌一眼,不忿道:“也不知道是谁的错。”
张无忌闻言不急反喜,坐在宋青书身边忏悔道:“师兄,下次我会节制点。谁让……谁让你那么……”他痴痴地看着师兄的俊颜又爬上红晕,非常怀疑自己下一次是否真的能节制。
宋青书气到极点,“还有下次?昨晚只是个意外,再也没有下次了!”他恨不得把昨夜的那段记忆从脑海里删除,男人和男人之间是不可能的,就算错了一次,也不能再继续错下去。
张无忌的眼神忽然变得危险起来,“师兄,真的没有下次了?”
宋青书没察觉到他的语气变化,坚定地点头道:“是的,没有下次了。明教不是有很多事情吗?你身为教主大人又怎么能离开那么久?今天和太师傅他们辞行吧,这样我们以后也会减少见面的机会,省得再出现状况。”
“师兄,你赶我走?”张无忌玩味地笑了一下。
宋青书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张无忌脸上那抹古怪的笑容,忽然间心中一跳,却又说不出来心下到底是什么滋味。他当然不是想赶他走,可是若留在他身边,他真怕这样下去,会越来越无法拒绝他。这样下去,是不对的。
所以宋青书侧过了脸,淡淡道:“无忌,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张无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当下笑道:“师兄,你怎么躲着我都没用。小时候我不就说过,我是为了师兄而活下去的,要一辈子陪在师兄身边。”
“那……那都是小孩子的戏言。”宋青书抿紧了唇。
“不,那不是。”张无忌笑了笑道,“师兄,你还是先睡一会儿吧。”
宋青书刚想说什么,忽然感觉到肩上一痛,只有最后一个念头划过脑海。
这臭小子竟然敢点他睡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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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宋青书再次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居然身处在一辆马车之中,而张无忌正好整以暇地把他抱在怀里小憩着。宋青书这么一动,张无忌就立刻醒了过来。
“师兄,饿了没?要不要吃点东西?”张无忌殷勤地拿过一盘精致的糕点。
宋青书则挣脱开他的怀抱,挑开车帘一看,发现马车已经驶在官道上了,看天色,他竟睡了一整天。宋青书把车帘一摔,压抑着怒气道:“你就这么把我带出了武当山?”
“是啊,我和大师伯说你宿醉,索性带你下山来散散心。大师伯很痛快地同意了,甚至还让我快点带你走呢!”张无忌笑着朝宋青书唇边喂了一个糕点,后者正在消化自己被亲爹给卖了的这个事实,丝毫没有反抗地张嘴吃了下去。
张无忌舔了舔沾在手指头上的糕点渣子,心满意足地笑了笑。
宋青书此时没心情和他计较,机械地咬着口中的糕点,心里想着他老爹可能误会他心伤周芷若被殷六叔抢走,巴不得让他先出门散散心。不过想想也是,他在武当山上呆着,估计殷梨亭也会不自在。可是,怎么也不能跟张无忌出来吧?要不……
“师兄,不许到下个城镇就偷跑。”张无忌只消看宋青书脸上的表情,便能猜出来他现在在想什么。
宋青书一皱眉,“那我们这是去哪里?”
“去汴梁。”张无忌又拿了一块糕点递了过去,只是这次宋青书并没有让他喂他,而是途中自己接了过来。张无忌失望地撇撇嘴,继续道:“明教现在的具体事务都在汴梁办理,和元兵交战得很频繁,我离不开那里。师兄,能不能陪我在汴梁呆一阵?”
“不行。”宋青书连一下都不考虑地一口回绝。
“师兄……”张无忌哀求道,“你我半年没见了,你就一点都不想我吗?”
“想也不行。”宋青书面不改色地说道,自顾自地倒了杯水喝了起来。可能是半晌都没有听到张无忌的反应,宋青书不禁抬眼看去,却发现他就好像一只被抛弃的狗狗一样,可怜巴巴地看着他,顿时心下一软,叹道:“好吧,就去汴梁呆七天,不过不许再发生昨晚那样的事情。”
张无忌大喜,忙不迭地点了点头。反正只要师兄不坚决离开就行,他师兄是嘴硬心软,他才不信经过了昨夜,他师兄还能挺多久。
结果事实证明,张无忌对未来盲目乐观了。到汴梁的几天内,他每天都熬夜处理教务,每晚溜到师兄房中的时候,师兄都早就入睡了。他只好像以前那样,拥着他睡上一会儿,等天刚蒙蒙亮就要起床去做事了。
宋青书知道张无忌非常忙,他自己则无所事事,便忍不住开始帮他做一些力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