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宝珍的语气让人听不出信还是没信,她照旧取出那个盒子。这回不用她开口,清衡便主动接了过来,抬手掀开盒盖,露出里面用锦帕包裹的物件。
他小心翼翼地展开锦帕,可看清里面的东西时,动作猛地一顿,随即飞快将帕子重新包好,把物件塞回盒子,还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手——还好还好,没直接碰到。
“先生……很怕这东西?”宝珍似笑非笑地问道。
清衡瞥了她一眼,语气带着点无奈:“县主若不知这簪子上涂的是什么,又何必包裹得如此严实?”
宝珍低笑一声,心里已然有了答案,这清衡,倒真不是徒有虚名,果然识得这奇毒。
“还请先生解惑。”宝珍虚心求教。
清衡叹了口气,神色凝重起来:“这簪子上涂的是天下至毒,名为‘见血封喉’。”
“见血封喉?”这名字直白得令人心惊,宝珍追问,“此毒可有解药?”
“县主有所不知,”清衡摇了摇头,“中此毒者,毒发不过瞬息,根本来不及服解药,是以这世上,本就没有真正能解此毒的药引。”
“那先生又是怎么识得这毒的?”宝珍突然发问,打了清衡一个措手不及。
他眼神闪烁了下,支支吾吾道:“都说了是奇毒,我向来最爱钻研这些偏门古怪的东西,自然认得。”
“原来如此。”宝珍没再追问,她看得明白,这人心里藏着话,再逼问也无济于事。
“既然如此,我安排人带先生去客房休息。”
“不必不必。”清衡连忙抬手推辞,“实不相瞒县主,我住惯了角巷的那个窝,换了地方反倒睡不着。我向您保证,我绝不敢跑,还是让我回去吧。”
宝珍闻言,目光直直盯着他,看得清衡心里发毛,后背都冒出点冷汗。
片刻后,宝珍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去吧。”
“那我、我就告退了,县主!”清衡如蒙大赦,脚下生风般快步离开了正厅。
“小姐,要派人跟上他吗?”顾左上前一步,低声问道。
“不必。”宝珍摇头,眼神暗了暗,她有一种预感,就算跟上去,也未必能查出什么。
清衡一路快步走出了县主府,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巷子。刚走到巷尾,他身后突然窜出一道黑影,声音沙哑得雌雄难辨:“都告诉她了?”
清衡回头瞥了眼黑影,语气带着点提醒:“你这么光明正大地冒出来,就不怕我身后真跟着尾巴?”
黑影反问:“那你会把尾巴带过来吗?”
清衡心里默答“那倒不会”,嘴上却淡淡道:“放心,该说的我一句都没少,不该说的,我半个字也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