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羊信誓旦旦点了点头,随后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院子中央摆放的大缸里,一条通体红艳的鲤鱼跃出了水面,尾巴拍打着莲叶,激起圈圈涟漪。
刚从地窖上来的萧运良与不请自来的人撞了个正着,心下骇然,不禁质问道:“你怎么没走?”
“我没走,你很失望?”梵蒂风情万种笑着,波浪卷发随风飘荡,更增添了几丝妩媚,“我将人交给你处理,是让你永除后患,而不是用她来对付我。”
萧运良杵着手杖立在堂中,鬓间头发已经变得花白。
他气定神闲淡漠一笑,出声问道:“大小姐无凭无证,何故冤枉我?”
“这倒也对,就算死也应该让你死个明白。”
梵蒂视线掠过他,落在了他身后的黑衣男人身上,对方像是得到什么指令,直接站到了萧运良的对立面。
男人面无表情举起枪,看上去薄情寡义,“对不起了,族长。”
随着一声枪响,萧运良瞪大苍老的双眼,直直倒在了血泊当中。
直到最后一秒,他都不敢相信自己这一生都在被人算计,最后死在了最信任的人手中。
梵蒂轻蔑地收回视线,若有所指朝身后的人吩咐道:“把这里处理干净,不要留下任何一个活口。”
“是,大小姐。”
蒙面男人毕恭毕敬目送她离开,动作利落的扣动扳机,随后院子里就只剩他一个人。
连续两声枪响让林砚全然顾不上身后体力不支的萧余,他浑身冷到血液都快凝固,身体不受大脑控制,用最快的速度赶往萧运良的宅院。
刚将尸体处理好的蒙面人还没来得及打扫血迹,他竖起耳朵,听见了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他视线停留在眼前这摊血水前,只不过犹豫了一秒,便隐身在了大门背后。
手里紧握着的手枪已经上了膛,他屏息凝气等待着来者的靠近。
林砚目光触及到有被撬动痕迹的门缝时,手指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扫了一圈周围,小心翼翼推开一道缝隙,把手里的石头扔了出去。
里面的人果不其然上了当,刺耳的枪声再一次响起。
蒙面人前一秒刚看清地上的是个什么东西,下一秒,一股力道踹中他的胳膊,手枪顿时飞了出去。
他迅速反应过来,立马要去捡,带风的拳头便砸向他的脑袋。
蒙面人呼吸一窒,上半个身子往后仰去,才躲过这一击。
眼见捡枪无戏,他随即化被动为主动,不留余力抬起拳头砸了过去。
林砚趁机拽住他胳膊,用膝盖猛地顶向他腹部。
蒙面男人吃痛倒吸了口凉气,扣住他的胳膊就想来个过肩摔,却被对方借力,将自己摔了出去。
魁梧的身躯重重砸在水缸上,冰冷的水瞬间四溢,混着那一滩鲜血,浸湿了整个院子。
林砚上前拽住他衣襟,目光狠厉逼问道:“说,你们把人藏哪儿了!”
蒙面男人痛苦地喘着粗气,指腹在不经意间摸到了一块水缸碎片,他蓦地睁开眼,抬手朝对方脆弱的脖颈猛然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