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了抿唇,又笑着摸了摸满满的脑袋:“满满真棒,满满这次又帮了大伯一个大忙,那满满先帮大伯保密好不好?”
将满满送回渠芷云身边,傅传铭没有打草惊蛇,他调动了几个信得过的心腹人员,秘密展开了调查。
这刘老七,果然有问题。
傅传铭派人监视着他下班后的活动,这才发现,他最近下班后,经常独自去小酒馆,而且还欠下了一笔不小的赌债。
同时也发现,他的确和满满口中所说的一个陌生男人有过接触。
而那个男人,正是红旗机械厂厂长赵德柱的专职司机。
所有的线索同时指向了刘老七。
傅传铭没想到一个老工人居然会犯下这样的错。
他更是没料到,这赵德柱竟然会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收买内鬼。
他一时只觉得怒火中烧,却压下了要立刻抓人的冲动,决定放长线钓大鱼。
只有人赃并获,才能让赵德柱这种人无从抵赖。
思虑再三,傅传铭放出风声,称因为前期的意外延误,厂里决定加班加点,决定在前进厂再次考察前,进行最后一批关键样件的精加工。
他更是当众强调这批样件的重要性。
仓库那边,自然特意安排了刘老七夜间值班,将一批急需的密封垫片夜间入库。
果不其然,消息一经放出,刘老七再次和赵德柱的司机秘密接头。
当天夜里,在工人们忙碌的间隙,刘老七便鬼鬼祟祟地溜入了车间。
他偷偷摸到了一台用于精加工的关键机床旁,准备再次拧松关键轴承座的固定螺丝。
“刘老七!”随着一生低喝,几道强光手电瞬间将刘老七照得无所遁形。
傅传铭脚步飞快地走在最前方,身后跟着几个保卫科干事,一行人将刘老七堵在了机床旁。
而这边,保卫科科长将刚从仓库取来的入库签收单递到了傅传铭面前:“厂长,这刘老七的签字笔迹明显不对劲,不是他平常的字迹。”
看到傅厂长,刘老七手里的扳手“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傅传铭上前捡起扳手,并检查了那颗已经被拧松了两圈的螺丝,声音愈发冰冷:“说说吧,是谁指使的你?”
见刘老七还想反驳,他逼近一步:“现在说,或许还有将功补过的机会,要是不说,报到公安那里,就是另一回事了。”
“说,说,傅厂长,我错了!”刘老七抖若筛糠,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傅厂长我错了,是我鬼迷心窍。”
“是红旗厂的赵厂长,是他……是他让他的司机找到我,说只要我稍微动点手脚,让厂里生产出点小问题,就就给我一笔钱,让我还清赌债。”
他说到这里,忽然生出了勇气,膝行几步向前,紧紧抓住傅传铭的裤腿,“厂长,我……我也是被债主逼的没办法了,才会……”
他断断续续交代了全部过程。
他是如何被赵德珠的司机找到的,又是如何在原材料入库记录上做手脚,利用值班机会偷偷调整机床参数的。
傅传铭当即便让保卫科科长详细记录了刘老七的口供,并让他签字画押。
既然他赵德柱不仁,就别怪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