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传耀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傅老太太也千叮万嘱了一番，这才在儿媳的搀扶下，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病房。
傅意满被妈妈抱着，离开时仍旧依依不舍地看向爸爸，又伸出小手向他挥了挥手。
家人离开后，傅传耀脸上的温情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军人的冷硬。
老黑被单独关押在一间狭小的审讯室内，脚上带着沉重的镣铐，看着傅传耀走进来时，他眼中闪过一抹恨意。
“老黑，你应该清楚，你这次，插翅难逃。”傅传耀在他对面坐下，开门见山，“老实交代你同伙的藏匿地点，或许还能争取个痛快。”
老黑嗤笑一声，把头扭到一边。
傅传耀也不着急，声音依旧平稳：“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就查不到？你倒是硬气，可你的手下个个都像你这么硬气吗？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主动交代。”
审讯室内陷入沉默。
傅传耀极有耐心地等待着，似乎审讯室内只能听到老黑粗重的呼吸声，这种强大的心理压迫，终于让他心生恐惧。
“傅传耀，如果我提供重要线索，算不算立功？”
看着他眼中那一丝求生的欲望，傅传耀眼神微眯：“那要看线索的价值。”
又是一阵沉默。
“我回来，本没想动你，”老黑忽然开口，“是有人给我递了消息，说你已经发现我了，要对我下手，我是被挑唆的。”
他当然清楚，这时候把责任往外推，才能减轻自己的罪责。
他说着，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揉得皱皱巴巴的纸条：“这个，是有人塞到我临时落脚点的门缝里的。”
旁边的士兵谨慎检查纸条后，递给了傅传耀。
傅传耀展开纸条，看着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眼神骤然变得冰冷刺骨。
虽然这字明显是故意用左手写的，但一些特定的连笔方式却很难改变。
这是恩振南的字迹。
果然是他。
这条阴魂不散的毒蛇，自己还没来得及彻底清算他，他倒学会了，借老黑这把刀来毁了自己。
傅传耀将纸条收好，面无表情地看着老黑。
老黑为了立功，又断断续续交代了一些信息。
傅传耀不再多问，起身离开审讯室，立刻看向等在一旁的副手：“立刻以勾结匪徒，意图危害国家安全的罪名抓捕恩振南。”
可他们扑到恩振南的临时住处时，房间里早已人去楼空。
邻居们反应，大概在两三个小时前，看到恩振南背着一个大包，神色慌张地离开了。
两三个小时前，也就是老黑被抓之后。
看来这件事，的确和恩振南脱不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