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意满谢了又谢,对着爸爸的方向眨了眨眼,成功潜入。
她倒也是乖。
她就乖乖坐在门口那张小板凳上,眨着大眼睛打量着周围。
看着她这副又乖又可怜的模样,这服务员也不再说什么,只等着忙完带着孩子去报公安。
傅意满又小心打量着这个简陋的招待所,屏住呼吸,想听楼上的动静。
她注意到墙角有一队蚂蚁正在搬运着什么,悄悄挪了挪小板凳,靠近了些。
【嘶……刚才楼上吵的好厉害,吓死蚂蚁了。】
【那个很凶的男人还说明天就是最后期限。】
【对对对,他还说再凑不齐就上门找他呢!】
……
傅意满听着小蚂蚁们的对话,小脸“唰”的一下白了。
原来,四叔真的遇到了天大的麻烦。
所以,四叔应该是欠了坏人的钱?
坏人给四叔最后一天时间,如果钱交不出来,那些坏人就要狠狠地欺负四叔!伤害四叔!
四叔现在一个人在房间里,一定很害怕吧?
就在傅意满觉得自己的小心脏怦怦狂跳时,楼梯上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随着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一个穿着黑色夹克、面色阴沉的中年男人从楼上冲了下来。
他自然没有注意到坐在角落里的小女孩,大步流星地消失在街角。
可傅意满看着那个凶神恶煞的男人,下意识往墙角缩了缩。
她可以肯定,这个人肯定就是小蚂蚁们说的那个,和四叔吵架的人,也是小麻雀们说的那个很凶的坏人。
就是他在逼四叔!
就在满满坐在原地,考虑自己是该去楼上找四叔,还是该回去寻求爸爸的帮助时,又一阵脚步声传来。
这次,脚步声明显沉重了许多。
傅意满连忙转头,却见四叔提着他那个简单的行李袋,踉踉跄跄地从楼上走了下来。
整个人十分颓唐,完全没了刚回家时的精气神。
就在他要走出招待所大门时,目光无意识地扫向门口一侧,推门的动作却猛地僵住了。
“满满?”
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那个坐在小板凳上乖巧的小娃娃。
这不正是他的小侄女傅意满吗?
“满满,你怎么在这儿?”他下意识抬头,四处张望,生怕那人去而复返。
他不想拖累满满。
傅意满见到他,再也忍不住了,直接从小板凳上跳下来,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声音中也带着哭腔:“四叔!四叔!你不要走!”
一股难以言喻的愧疚涌上心头,傅传朗忙蹲下身子,颤抖地抚摸着侄女的小脑袋:“不哭,满满乖,四叔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