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久觉得奇怪。
“没。”
他只是觉得,別的女人的脂粉香容易让宾雅误会。
卿秋把迟久抱进怀里。
编著小辫子,將一把细细凉凉的长髮拢在掌心。
“你好好闻闻。”
卿秋耐心道:“没別人的味道,很乾净的。”
迟久推开卿秋。
“不行,你明天正午来,我好睏。”
迟久打了哈欠。
卿秋系上结,沉默许久,方轻声问他:
“不生气了吗”
迟久困得不轻。
“嗯。”
又沉默一会儿,卿秋笑一声,比以前都要真心。
“我还以为你会气很久呢,你那样的脾气,小肚鸡肠。”
什么小肚鸡肠
迟久肘了卿秋一肘子,让他別乱讲话,卿秋却只是抱著他笑。
等扎完辫子,才捏捏他鼻尖。
“好了,睡吧,我明日保证准时找你。”
迟久钻进被子。
……
次日,天亮,宾雅回到房间。
“小九,你还好吗”
宾雅心情忐忑。
“昨晚管家叫我出去帮忙,我回来见门不知怎的还开著。”
宾雅边说,边將一包糕点放下。
这时迟久刚刚醒。
他呆坐了一会儿,慢慢梳理著昨夜的事,隨后猛地拆开糕点的油纸往嘴里塞。
他塞得太快,又太急,很快便被噎住。
宾雅立刻去拍迟久的背。
“你干什么快吐出来,又不是以后都没得吃。”
迟久咳得眼睛都红了,却还是生生咽下糕点。
“再不吃就来不及了。”
宾雅不明所以。
两人对视许久,迟久转移话题。
“你能去找都家大小姐,托她正午来见一见我吗我想求她劝卿秋放我走。”
宾雅一脸为难。
她与別人不同,知道卿秋危险,很怕忤逆这位大少爷。
可那天迟久实在可怜。
宾雅败给心软,伸手,和迟久拉了勾。
……
又是平常的一天。
但这天,在正午前半小时,宾雅离开院门。
迟久仍待在屋里。
拿著罐子,拨开纸,往嘴里塞巧克力。
他吃了太多。
吃到后来,他对味都快麻木。
这时窗晃了晃。
吃够了的迟久抬头,看见撑著窗,从后面进来的卿秋。
“怎么又吃这么多忘了你会牙疼”
卿秋收起罐子。
“我知你最喜欢那种纵容你的人,但真吃坏了牙,你又要来叫著我好哥哥撒娇……”
迟久忽地一把拽住卿秋的袖子。
“快,我们快。”
卿秋刚把罐子放上架子,就被扯著衣袖,跌倒在榻上。
迟久已经脱了自己的。
但论到卿秋,因为他手太笨,死活脱不下来。
卿秋不慎磕了脑袋。
“你別急……”
之前不是还那么嫌弃怎么才过几日就变了
卿秋按著那颗毛绒绒的脑袋,正要说些什么,迟久先哭了。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是不是噁心我觉得我废了的腿丑陋难看,碰都不愿意碰我”
卿秋无奈起来。
他拿著帕子,擦乾净了那张吃的脸,哄孩子一样把人抱在怀里哄著。
“不难看,你乖些,不要哭。”
迟久还是哭。
他哭得像个孩子,手却紧紧拽著他的
卿秋嘆口气。
他脱了衣服,迟久不满意,要他继续脱。
地上堆积的布料一件落著一件。
到最后,迟久终於满意,然后又开始继续催他。
“你快点。”
卿秋笑,觉得幼稚,又觉得可爱。
迟久之前总是对这种事避之不及。
他知他喜欢女人,喜欢宾雅,劝也劝不过来。
今天不知怎么了,迟久专门支走宾雅,对他的態度也一反常態。
卿秋蹭掉迟久嘴边的一点渍。
“怎么吃一些甜食就能让你心情这样好”
那以后偶尔吃些也无妨。
迟久不吭声。
很久没弄了,他嫌疼,脸色都白了。
可他没喊疼。
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就连心情都兴奋到快扭曲。
“你靠近点。”
迟久小声说。
最终在卿秋靠近时,迟久攀上卿秋的肩颈,连咬带添得弄了一路。
跟爱占地盘的小狗没区別。
卿秋扶著那颗毛绒绒的脑袋,有些想笑,便也俯下身也想说两句情话。
可忽地门开了。
宾雅踏进来,语气仍是轻快的。
“小九,你听我说,都小姐她……”
声音戛然而止。
正午大好的光,映出里面的污秽荒唐。
都舒走了过去。
侧身,將里面的一切尽收眼底。
……
迟久活得糙,平时不用遮,那天却罕见地要求盖条被子。
下半身被遮住了。
一直到被啃得上半身全是东西,一直到那扇门被人推开,卿秋都没想过是迟久的错。
他知道迟久对那个人的在意。
声音响起的瞬间,卿秋最先想的甚至是把人遮起来,可迟久却躲了进去。
他看著少年喘著气,兴奋到颤抖,挑衅地看他。
卿秋不再言语。
良久,他头也不回地说道:
“出去。”
都舒没有多看,给了宾雅一个眼神,带著宾雅离开。
迟久愣住。
他坐起身,小幅度地喘著气,脸上因过度兴奋泛起的潮红都还未完全褪去。
可他精心布置的戏,却已经没了观赏的对象。
怎么会这样
迟久不相信。
他抓著头髮,低下头,绝望到喘不过气。
在他的预想里,卿秋的妻子应该和那些围观鄙夷他的家僕一样,衝过来说卿秋噁心啊。
最好再给卿秋一巴掌。
可为什么没有反应呢怎么没有反应呢
迟久想不明白。
接著很快,他被掐住脖子,按在墙上。
迟久神色痛苦,却並没有挣扎反抗。
眼里只有麻木。
他们依旧亲密的贴在一起,即便经歷过那种刺激,卿秋依旧没有要停下的打算。
居高临下地看他,像是抱著一定要把他弄死的力道。
波动又顛簸。
迟久又痛又爽,快要就这么死掉,放在颈上的手却悄然离开。
卿秋神色冰冷。
“你真就那么恨我恨到寧愿摧毁自己也要报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