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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9章 老辈子这一块5(1 / 2)

迟久皱眉。

握著拳头,恨得牙痒痒,恨得连肩膀都在抖。

什么意思

卿秋是在同他炫耀,炫耀他比他年长体贴,比他多金有权是吗

迟久越想就越是恨。

偏偏,他无法改变现状,气势渐渐蔫了下来。

他的心气早被磨平。

如果是还小的时候,他会不管不顾,偏和卿秋扭打。

可现在却不会了。

他明知自己打不过,也知就算打过了也没用。

现状不会改变。

只会越来越糟。

卿秋知道他覬覦宾雅,会不会牵连宾雅

就像阿伯那样。

迟久渐渐萎靡,小声说著:

“知道了。”

说完他躺进被子,像猫,把自己缩成一团团。

卿秋神色和缓了些。

见他不动,走过去,俯下身轻轻拍了拍鼓起的被子。

“生气了”

迟久闷闷地,將头埋进被子,不想说话。

他的头髮细软偏长。

本就打理的不勤,能扎出小揪揪,被养了几日后留得更长。

他有一张过分漂亮的脸。

过分柔美,眼尾上扬,眸子黑白分明。

黑髮贴著嫩白的脸。

靠著枕头,生著闷气,像猫。

卿秋把猫抱进怀里。

绕著细软的发,给他编小辫子,一下下抚著猫的背,直到猫弓起的背不情不愿地放鬆下来。

“宾雅不適合你。”

卿秋嗓音轻轻。

迟久不理睬。

卿秋继续,“你太蠢笨,太衝动,太柔弱。”

“她一个普通人,护不住你的。”

迟久听得牙痒痒。

正要反驳,卿秋抬手,指角落竹篮里的一堆碎瓷。

“你看。”

卿秋俯下身,冷静地对他道:

“明末的官瓷,价值近百万,你擦药闹脾气的时候一蹬腿就踹了。”

一个戏班的旦能经得住他这么铺张吗

显然是不能的。

迟久泄了气,瘪瘪嘴,没了声音。

“所以啊。”

卿秋帮他把小辫子繫上,缠了红绳,垂著眸。

“你乖乖待著,別乱跑才安全。”

他像是也无奈了。

迟久捂著耳朵,背对著卿秋,却还是被拘在卿秋怀里。

是啊,真討厌,可他不得不承认。

迟久什么都给不了宾雅。

他懦弱,无能,衝动,又分外的蠢笨。

宾雅今年二十有余。

她已经到了商討婚事的年纪,应该找个好丈夫,而不是跟著他这种无能懦夫浪费人生。

迟久闭了闭眼。

几缕黑髮垂下,衬得那张雪白漂亮的脸蛋有些妖。

更加像猫。

“卿秋……”迟久终是求,“你对宾雅好些。”

卿秋低笑一声,摸他的头。

“你听话些,乖些,我便不会去伤她。”

……

迟久一直住在卿秋的院里。

他不能出去。

大夫人也在卿家,见了他要生气,卿秋便不让他乱出去。

迟久只有一片四方的活动空间。

青砖绿瓦,他蹲在地上,抓蛐蛐玩。

几缕黑髮落下。

迟久皱眉,很烦躁地,把长发往耳边拨。

卿秋喜欢给他扎小辫子。

弯弯绕绕的长髮落在丝罗青衫上,被玉色的手指虚虚握住一把。

编的辫子是好看。

只是卿秋不知哪来的癖好,这样怪,害得他只能蓄髮。

长发是很烦人的。

打结不用担心,卿秋会帮他梳,可碍著他爬树打雀。

迟久真想一把给剪了。

可卿秋爱玩,家僕不敢给他剪,他自己剪又怕剪坏了。

他还要见人呢。

正烦著,蛐蛐跑了,迟久被气得直跺脚。

老徐唤他。

“过来。”

迟久跑过去,老徐给他一把飴,一些西洋渡过来的玩具。

“你安分点。”

迟久吃著,老徐弯下身,抵著唇让他小声点。

“大少爷今天要做一笔大生意,你別出去,也別捣乱。”

迟久总共没出去几次。

不过他出去,一般总没好事。

不是衝撞了大夫人,就是砸了什么东西,办了什么蠢事。

迟久嘟囔著。

“我无聊。”

老徐不理他,叮嘱完他,便也离开了。

迟久坐在屋檐下吃。

他嗜甜,也吃不胖,出不去无聊了便含著一块打发时间。

飴不好吃。

迟久皱皱鼻子,骂老徐小气,贿赂人也不懂拿点好的来。

他低著头摆弄西洋玩具。

望远镜,飞行棋,迷宫。

都是卿秋给过他的,而且卿秋带的往往更好。

迟久觉得没意思。

四下无人,他趴在地上,摸到柜子里的盒。

巧克力和甜果脯。

迟久拨了纸,往嘴里塞,下半张脸晕著一圈褐色。

地上堆满了彩色纸。

迟久擦擦嘴,打开玻璃罐,又捡著甜的果脯吃。

他吃了太久。

主要是没別的事做,没朋友,也没人想和他做朋友。

外面传他是野妓生的杂种。

说他身上有传染病,他是狐狸精生的小狸猫……

什么难听的都有。

迟久不想和那些人玩,但蛐蛐逗多了无聊,雀也抓烦了。

他把社交欲变成口欲。

得空了就吃东西,卿秋给上了锁,怕他吃坏牙。

但他这种人,撬锁像呼吸一样熟练。

柜子里的被他偷吃大半。

迟久张开嘴,往口中塞东西,甜滋滋的味道能让人什么都忘乾净。

迟久边吃边想。

这么好的东西,他以前可是吃不到的。

卿秋把他接过来又不许他出去。

说是报恩,可迟久觉得,更像是软禁些。

他不知道哪天会死。

像阿伯那样,繫著粗布,在房樑上盪啊盪的。

所以他要趁活著多吃。

反正是卿秋买的,卿秋的钱,他高兴。

迟久吃得更凶了。

直到卿秋回来,看见躺在地上,脸色煞白,捂著脸满地打滚的他。

……

乱来是有代价的。

迟久人还没死,先蛀牙,半边脸肿起来。

他疼得死去活来,哭著滚来滚去。

有止痛药,可卿秋冷心冷肺,不给他用。

瑞凤眼低垂,浓雾色的眸子漠然,卿秋嗓音淡淡。

“你也该长点教训了。”

迟久蓄著水。

一边哭,一边趴在床上,抬手去拽卿秋的衣袖。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