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尸体已经腐烂多久了
一个月三个月
我不確定。
因为大门紧闭,动物进不来,尸体还没被完全吞噬乾净。虽然已经开始散发腐烂的气息,但五官都还在。
我走上前。
乌鸦惊散,我看清尸体被啃食斑驳的脸。
——是父亲和继母。
16
傍晚五点,我回到了家。
“卿少爷,这次新准备的很漂亮,您有喜欢的吗可以在窗边摆几盆,对心情有好处。”
浑然不知发生什么的园丁热情问我。
我垂眸看去。
园丁捧著盆,里面是一株白铃兰,圣洁好看。
秦家原先不种。
坛里只有枯树,阴森又乾枯,是我来了后才有了园丁。
只是我现在没心情赏。
我神思恍惚地接过盆。
脑中想著的,仍是別墅的那两具腐尸,和笼中面目全非的景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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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鲤去哪了
忽地,我余光瞥见盆里的土。
黑色湿润的土间突兀的凸出一块白色。
像是…
人类的指骨。
我毛骨悚然,手上没了力气,盆掉落在地。
“哗啦——”
瓷片碎了一地。
我的膝盖被划伤,却浑然未觉,直到园丁担忧地问我。
“卿少爷,您还好吗”
我指著盆,说话的嗓音在发抖。
“那里面…那里面…有人的骨头。”
园丁也被嚇了一跳。
立刻蹲下身,用镊子把土翻了一遍,最后哭笑不得地站起身。
“塑料膜而已。”
我凝神去看,发现园丁手中夹著的,刚刚將我嚇得魂飞魄散的“人骨”。
竟只是块不小心混进去的塑料布。
大概是我疑神疑鬼,因为不知道景鲤的死活,所以看什么都像人的尸体。
园丁忧心忡忡。
“卿少爷,您的脸色很差,是哪里不太舒服吗”
我摇头
“今天的事別告诉你们先生行吗我怕他担心。”
园丁笑著道:
“当然。”
17
只是深夜,秦淮渝回来时,我隔著墙壁听见园丁的声音。
“卿少爷今天状態很不对…一直魂不守舍就算了…还把盆里的塑料当成了人骨…”
墙壁前的秦淮渝说了声好。
看了张叔一眼,张叔给了奖金,园丁才欢天喜地地离开。
墙壁后的我默默攥紧拳头。
在秦家,从管家到佣人,几乎所有人都在监视我。
秦淮渝从我们再次重逢时就变得很奇怪。
保护欲过度…
同时有种不同以往的掌控欲,就好像,就好像。
——我离开一会儿就会死掉一样。
“你在偷听吗”
我心中的负面情绪还没来得及生出来,含笑好听的嗓音响起。
我抬头
秦淮渝扶著门框,正弯著眸看我。
18
“別生我气好不好”
半小时后,臥室,秦淮渝就像早知道我会躲在墙后偷听般拽住准备偷跑的我。
“我没让他们监视你。”
外人眼中清冷漠然的秦淮渝,这会儿整个趴在我身上,像受委屈的大狗般紧紧抱著我。
“他们是见我关心你,以为这样就能够討好我。”
“我知道给他们钱不对,可是不这样的话,我怕他们以后不对你上心。”
顶著神顏的美人可怜兮兮地撒娇。
我心臟一跳,偏过头,耳尖红得发烫。
“你別这样…”
我顏控这事没和別人说过,秦淮渝却不知怎么知道了这点,故意用他那张脸来迷惑我。
“別这样是別哪样”
“你原谅我了吗还是说没有”
秦淮渝穷追不捨。
我无奈,亲了一口,小声说著:
“明明就没怪过你。”
话语落下,秦淮渝像是陡然鬆了口气,將我抱得更紧。
“太好了…”
我被勒得差点喘不过气,勉强挣出一条胳膊,想拍拍美人的背以示安慰。
结果一垂眸。
我看见秦淮渝藏在身后的手里,攥著一根锁链。
19
哦,我懂了。
握手言和是选项a,如果我不原谅…
秦淮渝还有选项b。
比如把我锁起来,关进小黑屋。
真没看出来这人还有这种奇怪癖好。
20
那天过后,我对秦淮渝的印象发生了微妙的转变。
以前我觉得他是高岭小白。
柔弱不能自理,单纯无害,异常纯白。
现在我对秦淮渝的印象完成大升级。
什么小白明明是黑心莲。
我在心里吐槽。
父亲和继母不用想,指定是秦淮渝杀得。
我要告发秦淮渝吗
我不要,我想包庇秦淮渝。
清官难断家务事。
这句话,我直到遇见秦淮渝才知道其中含义。
我好像总对秦淮渝有种无条件的偏爱…
偏爱到就算他犯了错事,变得人人喊打,我也只会想將他藏起来不被人找到。
而且我总有种第六感。
不知道是不是恋爱脑。
总之,我认为秦淮渝杀死父亲和继母是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