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啾一愣。
“晶片在哪”
医生抿著唇,又不吭声了。
“这不能告诉你。”
医生道:
“要是告诉你你弄死我怎么办想我告诉你除非……”
医生话音未落,太阳穴猛地一凉。
漂亮少年用刀尖抵上他的太阳穴,说话慢条斯理。
“我们玩个游戏怎么样”
卿啾笑眯眯。
“你晚一分钟说出真相,我就切一根手指。”
医生脸色煞白。
“你疯了吗当年给你做手术的是我!要是我死了,这世上就再没有人会告诉你真相,你——”
喋喋不休的声音戛然而止。
卿啾隨意捡了块抹布,堵住吵嚷的声音。
他又晃了晃那把刀。
“我的记忆就算缺了也不会对我有什么实质影响,但你没了手可就不一定了。”
刀刃停在指根处。
卿啾垂下眸,神色若有所思。
“没了手还能做手术害人吗”
大概是不能了吧
在卿啾念著倒计时,准备切上一根杀鸡儆猴时。
刚刚有恃无恐的医生秒怂。
他直接弯下身,用额头贴著地面,没骨气的做了个磕头示弱的动作。
等卿啾扯出那团抹布后。
医生一改刚刚的推三阻四,老老实实地如实招来。
“这里…”
医生抬手,指向自己额头的方向。
卿啾抬手摸过去。
凹凸不平的手感,是那道狰狞疤痕存在的地方。
过去的他因这道疤痕自卑。
现在的他同样对这道疤痕喜欢不起来,觉得和美人不太相衬。
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不管再怎么努力,用再好的药膏,疤痕都始终没有要消失的意思。
裴璟说他的疤是在逃出边境时意外磕伤留下的。
但卿啾知道自己从未因逃出边境受过伤。
他原以为那只是单纯用来混淆他记忆的谎言。
结果…
一个谎言的出现,是为了掩盖另一个更大的谎言。
卿啾拿小刀捅了捅医生。
“到底是怎么回事仔细讲,讲不清楚还是要切手指。”
医生又是一抖。
这次他不敢投机取巧,低下头如实坦白。
……
卿承安需要养著他,又不能让他保留那段痛苦的记忆,养虎为患。
医生本想直接切了前额叶。
但真这么做就成傻子了,而傻子是不可控的。
要是一不小心把自己玩死……
就算找遍全球,也很难再找出第二个像他这么合適的器官库。
於是医生最终选择了一个折中的方法。
——在脑內植入干扰层。
干扰层如同一把被铁链和铜锁牢牢困住的门,人为的封锁了前十二年的所有重要记忆。
只留下平淡的日常。
按照他们原本的计划,他到死都不可能想起一切。
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干扰层失灵了。
医生怨恨的看了卿承安一眼。
像是在埋怨他为什么不早点把人带来做手术,害得他们一起沦落到今天这种田地。
卿承安忍著冷汗看向对面。
嗓音阴寒。
“对你抱有妇人之仁,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
卿啾没有理会卿承安的敌意。
他看向眼前的镜子,抬手按了按自己的额角。
其实医生手术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