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张助理。”时然轻声说,心里又暖又酸——危难时刻,陪在身边的居然是员工,而不是亲人。
张助理刚走,时然的手机就响了,是工作室合作的建材供应商打来的。
电话那头的语气吞吞吐吐。
“时总啊,真对不住,咱们之前订的那批建材,我们可能没法按时供货了……您还是找别家看看吧。”
时然愣了一下。
“王总,我们合同都签了,怎么突然不供货了?是价格有问题还是产能不够?有困难我们可以商量啊。”
“不是价格也不是产能的事……”王总叹了口气,声音压得很低。
“是时家那边打了招呼,说不让我们跟您合作。您也知道,我们在临市做生意,得罪不起时家啊,您就当行行好,别为难我们了。”
挂了电话,时然的心沉了下去——时家果然出手了。
她刚想给其他供应商打电话,手机又响了,这次是之前敲定的施工队负责人。
“时总,真不好意思,临市的项目我们没法接了。时家放话了,谁跟您合作,就是跟时家作对,我们实在不敢冒这个险。”
接下来的半小时里,时然的手机快被打爆了。
之前谈好的合作方、分包商、甚至印刷设计图的厂家,都纷纷打来电话解约,理由全是“不敢得罪时家”。
时然放下手机,靠在床头,只觉得一阵无力。
她知道时家在临市经营了几十年,人脉广、根基深,可没想到他们会做得这么绝,直接断了她所有的合作门路。
这时,张助理回来了,看到时然苍白的脸色,赶紧问:“时总,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张助理,我们的合作方都解约了。”时然声音沙哑,“时家放话了,没人敢跟我们合作了。”
张助理也慌了。
“怎么会这样?时家也太过分了!那工地的项目怎么办?要是违约,我们要赔一大笔钱的!”
“我知道。”时然揉了揉太阳穴,“先别慌,我们再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联系外地的供应商和施工队。”
可现实比想象中更残酷。
他们联系了几个外地的合作方,对方一听说他们得罪了临市时家,都纷纷婉拒,说“不想卷入地方势力纠纷”。
消息很快在临市的行业圈子里传开了,所有人都在猜测时然到底怎么得罪了时家,还纷纷议论。
“时然这次肯定在劫难逃了,时家要整她,她的工作室撑不过一个月。”
“是啊,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时家,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听说她连亲妈和亲妹妹都敢告,肯定是太不懂事,才被时家收拾了。”
这些议论像针一样扎在时然心上,但她还是强撑着,每天在医院和工作室之间奔波,试图挽回局面。
这天下午,时然正在工作室整理资料,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是时母发来的。
“然然,对不起,时家也是没办法。你别再折腾了,回来吧,时家养你一辈子,保证你衣食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