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带头的那个女人，穿着一身红裙，涂着烈焰红唇，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不是别人，正是林薇薇。
“好久不见啊，烨霖。”林薇薇走到他面前，高跟鞋踩在文件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没想到吧？你拼死拼活保住的公司，现在是我的了。”
左烨霖攥紧拳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是你搞的鬼？”
“是又怎么样？”
林薇薇拿起桌上的相框，那是他和时然的合照，她看都没看就扔到地上。
“当年你妈抢走我爸的注意力，你现在又想靠着这个破公司翻身？我告诉你，不可能！”
左烨霖猛地站起来，眼神像要吃人：“我妈跟你爸没关系！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
“有没有关系，你心里没数吗？”林薇薇笑得刻薄。
“要不是你妈，我爸怎么会对我妈那么冷淡？要不是你们母子，我怎么会在左家受那么多委屈？”
“现在轮到你了，左烨霖，我要让你尝尝什么叫一无所有。”
左烨霖气得浑身发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知道林薇薇的偏执，跟她讲道理就是对牛弹琴。
“从今天起，你还是公司的负责人。”林薇薇扔给他一份合同。
“不过得听我的。我让你往东，你不能往西。我让你把项目黄了，你就得黄了。什么时候我玩腻了，什么时候再一脚踹了你。”
“你做梦！”左烨霖把合同撕得粉碎。
“做梦？”林薇薇掏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里面是小张的声音。
“左总，对不起，我也是被逼的……代工厂的合同……”
左烨霖的脸瞬间白了。
小张是他最信任的助理，居然被林薇薇收买了。
“你以为你能斗得过我？”林薇薇收起手机。
“你公司的财务漏洞，你的客户资料，我全知道。乖乖听话，还能保住你那点可怜的面子，不然……”
她凑近他耳边，声音像毒蛇的信子：“我就把这些捅给时然，让她看看你是个多么失败的人。”
左烨霖的身体僵住了。他不怕自已受委屈，却怕时然知道这些，怕她看不起自已。
“怎么选，你自已决定。”林薇薇转身走到门口，又回头，“对了，明天早上九点，给我一份公司所有项目的详细报告，迟到一分钟，后果自负。”
办公室的门被狠狠关上，留下左烨霖一个人站在原地，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他缓缓蹲下身，捡起地上的合照，照片上时然笑得灿烂，他的手臂搭在她肩上，一脸得意。
那时候多好啊，以为只要努力，就能抓住想要的一切。
可现实给了他狠狠一巴掌。
他拿出手机，想给时然打个电话，想告诉她自已有多难，想听听她的声音。
可手指悬在拨号键上，怎么也按不下去。
他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跟她说？说自已连公司都保不住了？说自已又被过去的阴影缠上了？
他不能，他不想让时然看到他这么狼狈的样子。
左烨霖蹲在地上，盯着那张被踩脏的合照看了半天，突然猛地站起来，把散落的文件往桌上一拢。
“硬杠就硬杠，谁怕谁。”他咬牙骂了句，掏出手机给小张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