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心做思考状,询问:“是他?”
沈桑桑在听到他这句询问,闭着的双眸,突然就睁开了,但是她还是没有看向他,而是立在那安静的想了许久说:“是我。”
“是你?”
这个回答让沈月淮有些意外。
瞬间,他便笑了,那笑声在这空旷的大厅,竟然有几分森然的意思:“是你?”
他又问了她一句。
沈桑桑说:“是我。”
“为什么。”
他又问。
沈桑桑没有回答为什么。
沈月淮又笑,这次却是轻笑,他问:“这么说我应该成全你了?对他很喜欢是吧?”
“抱歉,沈叔叔。”
她说出这几句话。
而这几句话,却仿佛深深刺痛着沈月淮的耳膜,坐在餐桌边的他,突然便从餐桌边起了身,接着,他人朝着她走去,在走到她面前后,他垂眸看向她,在低眸看向她许久后,他便轻声问:“抱歉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沈桑桑眼角颤动,她唇齿紧合。
沈月淮的手一把握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硬生生掰了起来。
他很少有这样粗鲁的时候。
沈桑桑在他的手下睁开双眼,目光也不得不直视他。
沈月淮低声说:“你说我是该成全你呢,还是该成全你们呢。”
沈桑桑不清楚这两者之间的差别,她如翼的睫毛在剧烈颤抖着。
“沈桑桑,我从未想过你是这样的女孩,看来这么多年我对你的了解始终都不够透彻。我以为一个沈舟已经是终点了,没想到竟然还来了一个周适燃,你喜欢他什么?就因为同龄?”
她感觉到下巴处的疼痛,那种疼痛接近脱臼的疼。
而她在感觉到疼痛时,沈月淮那只缠着纱布的手,也在流血,那血甚至将他手掌心的纱布染的鲜红。
可是他却完全的不在意,只继续用逼迫的表情问着:“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出轨嗯?想玩火?”
哪怕疼,她也不吭声,那张脸在他的手中,倔强非凡,仿佛忍着,那些疼痛就能够湮灭。
沈月淮的手越来越用力,那力道重到纱布都兜不住他的掌心里的血。
他从未想过,他会这么难懂一个人,而这个这么难懂的人,竟然还是他养大的。
心口的疼痛此时早就比过手心。
他冷笑:“他能够给你带来什么?你告诉我?”
“快乐。”
这回沈桑桑回答的很快,她几乎是在他的话刚落音的瞬间,立马回复了他这句话。
也是她沉默良久,主动回答的一句话。
沈月淮听到快乐两字,他继续问:“快乐?”
沈桑桑声音带着哽咽:“是的,快乐,沈舟死后,他是唯一能够带给我快乐的。我只是想接近快乐而已,虽然我很清楚这是一种错误。”
沈桑桑在说这句话时,她眼里突然变得冷静无比。
那些冷静像极了一把锋利的冷刀,横切着沈月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