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泽深邃的眼眸缓慢地停留在了苏晓琴身上，黑色的眼线比以往更加锋芒，看上去更加狠毒。
他眨了眨眼睛，随后讽刺的笑了起来，悦耳动听的声音在房间传开：“怎么，你是在为她心疼吗？苏晓琴，你圣母也应该有个限度，更何况她不值得你用这种口气来质问我。”
“还有，别用那种畏惧的眼神盯着我看，”说着，齐泽修长的手指捧起了苏晓琴的下颚，“我的确说过比起被人仰望更奢望被人惧怕，但那不是对你，能不对号入座了吗？”
他的声音带着古惑，令苏晓琴一时间失了神，直到反应过来后，她狠狠倒退了一步，难以置信地皱紧了眉头，似乎带了一点耐人寻味，“你想起来了？”
她记得齐泽明明已经把她忘了才对，前段时间还恨不得置她于死地，现在为什么会用这种无奈心疼的眼睛盯着自己。
“苏晓琴……”
齐泽刚想说什么，可苏晓琴却没有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直接当机立断对他说道，“闭嘴！”
“我以为你会改掉杀人的作风，可没想到，你连自己的队友都会残忍杀害！那么下一个是谁？是我吗？”
“齐泽，我知道你是靠杀人来获取自己的地位，可是我与你不同，我向往和平，我不喜欢杀戮！而你才刚与我重逢，就让我再一次看见了你的心狠手辣！”
果然，世人畏惧的齐泽，就是这般冷漠，她已经不奢望他可以变成自己希望中的样子……可是每当这样想着，心情还是会有一些复杂。
“所以你在怪我么？”
“不敢，我怎么敢怪你。”苏晓琴抿了抿唇，眸子不自觉地瞥到了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白依然身上，那长长的血泊，实在引人注目，她情不自禁地皱紧了眉头，“你不打算救她吗？”
闻言，齐泽像是听见了笑话一般，不知是在笑话苏晓琴傻，还是在笑话她单纯，“你觉得我开出的子弹会给人留下活口吗？我能让她留下这么一口气，已经是最大的仁慈。”
“齐泽！你真自私！”苏晓琴咬紧了嘴唇，蹲下身，将白依然扶了起来，可发现白依然的身子越来越僵硬，而且血腥味也越来越浓烈，像是要把血全流干了一般。
而这样的场景，齐泽居然还是摆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实在太令人伤心和绝望。
“白依然为你做了那么多，可你却这样冷淡，你真令人寒心！”
面对苏晓琴的责怪，齐泽不作任何解释，只是冷冷一笑，他不想让白依然有更多次伤害苏晓琴的机会，一次两次能忍，可是三次四次，难保以后会对她下狠手。
他了解PEL的行事作风，白依然之所以现在还不杀掉苏晓琴，有一半原因是因为他，还有一半就是怕会影响到PEL的计策。
“所以呢？苏晓琴，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句话你应该懂得，人在这个充满险恶的社会上，就应该为自己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