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昀来找我还手机的时候,一直在说“对不起”,好像只会讲这三个字了。
我笑了一笑,一只手忍不住的碰了一下他额前的碎发,尽量轻松的说:“我可能是最小气的女朋友了,好失败啊。”
叶安昀手忙脚乱的抱着我,声音颤抖着,直摇头。
“不是的,不是的,是我不好,是我没有顾及你的感受。”
我抱着慌张的叶安昀,鼻头发酸,他曾经那么自信,那么阳光,对别人又那么高冷。
从什么时候开始,开始变得小心翼翼,开始将“对不起”挂在嘴边,开始不冷静的。
而让他变成这样的我,真的连都自己都觉得可恶。
我轻轻的拍着叶安昀的背,咽下无数几乎要脱口而出的酸涩,只是重复着:“不怪你”,“不怪你”,“不怪你”......
太阳渐渐升起,又渐渐落下,我和叶安昀坐在草坪上,还没有开学,人寥寥无几。
叶安昀将膝盖弯起,让我轻轻的靠着。
我看着表,已经是下午七点了,昨天的这个时间,是程音差不多要吃药的时间了。
我坐直了身体,微微笑着,对叶安昀说:“这一次,别让电话催你了,换我说吧。”
叶安昀看着我,等我继续说下去。
“程音该吃药了,你去吧,我不会生气的,因为是我让你去的。”
“沈姝……”
叶安昀欲言又止,眼神复杂,却一直仔细的看着我,看我有没有细微的变化。
我只是轻轻扬起嘴角,也坚定的靠着他,神情始终没有变化。
叶安昀只好起身,揉了揉我的头发,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我开始像个演员,学会了表演,可以将情绪掩饰的很好,也可以始终保持着淡淡的微笑,直到嘴角的肌肉都僵硬。
后来的三个多月里,叶安昀会时不时的接到医院的电话,然后停下手边的事情,朝医院跑去,有时,会是我们吃饭的时候,有时,是他牵着我的手在操场上散步消食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