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如意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拨动佛珠的手也停了下来。她冷哼一声，道：“哀家虽然年纪大了，但看事情清晰的很。你既然已经嫁入了宫中，就不要也不该再心存别的想法。哀家劝你，最好不要挑战皇上的耐性，否则后果如何，你自当清楚。”
文轻言应道：“臣妾糊涂，不明白太后娘娘的意思。臣妾只是自觉惭愧，想自请责罚罢了。”
慕容如意冷笑道：“你既无管理后宫之责，这些事情又如何能赖到你头上？你这般厌倦妃嫔身份，就不怕被废为庶人吗？！”
“臣妾但凭太后娘娘和皇上处置。”文轻言毫不动摇。
慕容如意被她的态度气得咬牙。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长吸了一口气。
“惠贵妃啊惠贵妃，可惜你心思剔透，却没有用在该用的地方。为了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人，毁了自己一辈子，真的值得吗？”
文轻言微微垂下了眼脸，轻声道：“这是臣妾的选择，希望太后娘娘恩准。”
慕容如意显然被气到了，抬手便将手中的佛珠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你！你真是太让哀家失望了！”慕容如意颤抖着手指着文轻言，全身颤抖，又气又恨，“哀家那般疼爱你，疼爱你的妹妹，你们姐妹二人就是这样子回报哀家的！”
文轻言抬眸望了一眼慕容如意一眼，再次起身，缓缓地跪了下去。
“臣妾有负太后娘娘期许，望太后娘娘息怒，莫挂于心。臣妾告退。”
说着，她磕了三个头，便起身往殿外走去。
慕容如意也没有留她。
待文轻言走后，芳嬷嬷连忙倒了一杯茶递给慕容如意，细声安抚道：“太后娘娘，这个文氏如此不识好歹，宫里又还有这么多女人，换谁不行？您可不要气坏了身子啊！”
慕容如意道：“哀家如何不气？！你以换一个人扶持是多简单的事情？萧儿眼里只有这一个文轻言，就连从前那个风玥，也比不得她分毫！从前哀家看着她柔弱温顺，倒也便于控制，岂料性子竟是如此倔强，冥顽不灵！”
“那太后娘娘的意思是……”
慕容如意将手中的茶碗递给了芳嬷嬷，眼底划过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狠戾。
她冷哼一声：“既然她如此不识好歹，咱们便放任她自由吧。她心里有个不该有的人，即便咱们不出手，相信萧儿也不会再忍下去。”
芳嬷嬷点头附和：“娘娘英明。”
“不过这后位的人选……是该再计划计划了。”慕容如意思忖片刻，又道，“不知道为何，哀家就是很讨厌沈怡蓉那个人。如今，似乎也只有符嫔可以试试了……”
就在这时，一个宫女匆匆走到了殿上，对着慕容如意道：“启禀太后娘娘，白玉宫的宁妃娘娘求见。”
慕容如意与芳嬷嬷对视一眼。
“哀家怎么把她给忘了……”慕容如意的嘴角勾起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