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别的原因?”
“那个姓文的侧王妃,的确是被我故意推下去的,谁让她和贺家那位一样,就是个做作的小贱……”
宇文筝的话被她哥哥的目光给逼回了喉咙里。
“枉你还是个读书人,说话竟如此粗鲁!”
“读书人才更要明辨是非善恶!”宇文筝忍不住怼了一句,不待宇文笙责骂又立刻恢复了怯懦状,“不过,此事确实是我挑起的事端……”
她耷拉着脑袋,一副认怂的模样。宇文笙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当然了,在把她推下去之后,也是我撒谎,故意把脏水往她身上引……”
“这一点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你那番陈词漏洞百出,你以为陵王会信?”
“我知道他不会信!”宇文筝应道,明明在坦白交代,语气中突然透露出几分得意,“我就是要让那位陵王看出来我在说谎,然后联想其中的原因——我与侧王妃无冤无仇,为什么要陷害她呢?肯定是因为王妃的缘故!这样一来,他便会认为是王妃怂恿我做了这件事,然后就会更加疼爱他的侧王妃,说不定还会对王妃产生怀疑和厌恶。”
这百转千回的花花肠子,宇文笙着实是没有想到。
他想起方才宇文筝同他说的那句“我还不是为了你”,原来是这个意思。
“我这可是离间计!哥哥你想啊,只要他们之间产生了嫌隙,咱们就可以乘虚而入,把琪姐姐接去西昌!”宇文筝做了个总结。
她说完话后,宇文笙陷入了沉默,但脸色却并不如宇文筝所预料的那般沉重。
反而,宇文笙的语气缓和了不少:“你以为,拐走一个王妃,是这么容易的一件事吗?”
瞧着哥哥没发火,宇文筝心里更加高兴了。
她说道:“拐走王妃是不容易,但若是他们和离了,琪姐姐就不是王妃了,这件事岂不就简单了!”
临了又问:“哥哥,你是不会在意琪姐姐的过去的,对吧?”
宇文笙像是没有听到这个问题。
“陵王与王妃是天阙的皇上赐婚,和离?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好歹琪姐姐的姐姐也是宫里的宠妃,若是琪姐姐伤心难过了,她也能帮着在皇上面前说说话,让琪姐姐与陵王分开不是。”
宇文笙轻笑一声,不置可否。
这个傻丫头还不知道,辰妃早就不复往前的宠爱了。更何况,这位陵王妃,可并非辰妃的妹妹啊……
“再怎么样,你也不能故意去破坏别人的感情。”宇文笙又道。
宇文筝听着这句话像是在责备她,可是似乎没有什么怨怼之气,更像是随口说说。她忍不住一笑,看来哥哥内心果然是喜欢琪姐姐的。
她义正辞严地说道:“说是破坏,还不如讲是考验。哥哥你想,如若陵王对琪姐姐的信任不堪一击,咱们还能放心地将琪姐姐交给他吗?!”
这说话的语气,俨然已经把风琪当做了自己人。
宇文笙也不再多言,只嘱咐道:“不论如何,这里是天阙,并非盛宁,你一言一行还是要注意分寸。若真惹出麻烦事来,莫说带谁回去了,恐怕我们自己都回不去了。”
“我知道了,哥哥。你就放心吧!”宇文筝眨眨眼,“若是你真放心不下,不如搬来王府与我同住,如何?”
“不了。”宇文笙的目光明显有些闪躲。
宇文筝明白宇文笙在顾忌什么,“噗嗤”一笑,又高高兴兴地挽住了宇文笙的胳膊,这次宇文笙倒是没有推开了。
两人一同往王府的大门走去,前来为宇文筝搬送行李的侍卫们早早就等候在了王府门口。
宇文筝刚与哥哥道了别,目送他的马车消失在了拐角,正要转身回去,却见着一架轿子悠悠晃晃地往这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