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慰别离,绕腕双跳脱。
绕腕,双跳脱。
楚芷笙轻轻抚着双跳脱,感受它上面的凹痕。
那是时光冲洗留下的荏苒斑痕。
曾经的容长卿信誓旦旦。
她记得他说的每一句誓言。
即使过了八年,她还是记得当时她内心的期盼。
只想穿上母亲亲手缝制的火红嫁衣,等待你八抬大轿,明媒正娶。
尽管她明白,这只是事后的最好办法。
她和容长卿在山上的几日与所有人失去联系,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回来的时候是趴在容长卿背上的。
衣衫凌乱,破破烂烂,整个人狼狈不堪。
再这样的情况下,只能选择联姻。
容长卿是容家的长子,无论如何都需要保住声誉。
虽是无奈之举,却也是媒妁之约,父母之言。
到头来,算得了什么。
在八年中,每个漫无尽头的夜晚,八年后的自由成了她唯一的期盼。
他说,他会等到她。
他说,他会与她携手相伴。
哪来的携手相伴。
楚芷笙毫不犹豫地扔掉双跳脱,仿佛它拥有能够灼伤皮肤的灼热温度,慢慢拿起凤印,捧在掌心。
她不需要了。
就算只是欺骗自己。
也不得不狠下心。
她不需要了。
她已经是一国皇后。
不需要这么卑微的感情。
不需要这么凄苦的等待。
不需要定情信物的慰藉。
不需要八年前的银手镯。
不需要。
地牢。
楚沐笙睡得昏昏沉沉。
楚芷笙泼了一桶水把她叫醒。
真是不知道她哪来的自信,这种时候还睡得这么死。
楚沐笙撸撸长发,挤干水分,慢悠悠地对上楚芷笙的眼眸。
她看到了疑惑,不甘,和不熄灭的怒意。
她还真的不知道楚芷笙对于她的恨意来源在哪,她只能判断出,这份恨意很强烈。
否则她不会付出这么大的牺牲。
明明有着血缘牵绊,何必自相残杀。
“皇后娘娘。”
楚沐笙慢慢站起身,即使全身衣衫湿透,浑身上下依旧透着倔强之气。
“皇后娘娘不要太天真地忘了,你是什么身份。”
如果她把锋芒对准她,那么她也不会手下留情。
那就来比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