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时隔了多久,楚芷笙又梦到了容长卿。
时间倒流。
从声音上判断,外面应该下了场滂沱大雨。
内室里阴暗潮湿,很不舒服。
这个阴暗潮湿的房间,锁住了一对相依为命的人。
楚芷笙拉了拉容长卿的袖子。
“你是怎么到这来的?”
容长卿正在费力地把衣服挤干。
哗哗的水声伴着他微沉的气息。
“当然是被人绑到这里的。”
“不过……我过来的时候,你还没有来。”
楚芷笙拖着下巴叹气。
他们已经在这里带了好几天了,不知道父亲找不到她会不会着急,到时候姐姐不会训她一顿吧。
门外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楚芷笙探过去,想透过门缝看看情况。
“啊……”
结果,她刚刚来到门口就被粗暴地拖了出去。
容长卿想过去,奈何背后的伤口斯斯发疼,让他离不开地面。
他捂嘴干咳了几声,只觉得喉咙发干,干到想吐。
门被重重关上,铁门碰墙的声音震耳欲聋。
容长卿强忍着疼痛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仿佛在刀尖上行走一般,每走一步,就是撕心裂肺的疼。
他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是铁门被锁住,容长卿无力的推了推门,双手握成拳头抵着门,脑袋聋拉下来,很不甘心。
他何时受过这种屈辱?
容长卿咬紧了牙,恨意在心底肆意疯长。
“不要……不要……”
楚芷笙的尖叫声让他回神,更加用力地想要把门打开,却是无用。
楚芷笙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扑向她的男子,手掌摩擦着肮脏粗糙的地面,已经磨破了皮,泛着鲜红血丝。
在这里的每一天都是深深的煎熬。
楚芷笙再次被扔回来的时候,容长卿几乎认不出她。
蓬乱的头发,眼神空洞麻木,失去了往日的光泽,脸上沾了尘土,黑乎乎一片,手臂和手掌上都是细碎的伤口,血迹沾染了衣服,散发出一股铁锈味。
她好像从泥泞里面出来的一般,饱受折磨。
她衣衫不整,褴褛残缺,仅存的衣服已经残缺不全,身上都是淤青和掐痕。
容长卿只是抱着她,把自己刚刚干的长袍脱下来包裹住她,不敢多问,不敢细问。
他担心,她就这么挺不过去了。
容长卿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她的场面。
那是在家父应邀出席楚家的宴席之上。